<p>“哦?”陌浅挑了挑眉,一边庆幸着旬尘没有被无间地狱毁掉,一边也着实诧异,白黎竟然肯这么轻易放过旬尘。
许他是说对了,就是关心则乱,当初她寻找殁魂咒材料的念头,已然威胁到了久让的安危,那时候的白黎,为了久让,还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虽然已经物是人非,往事也已盖棺定论,可心中不平总会留下痕迹,他白黎对旁人总有宽厚大方的口碑留着,却偏偏对她……下了那般狠手?
陌浅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盏,那青瓷宛若玉一般的光泽,与她略显粗糙的指尖有些格格不入。
那不是什么舞刀弄剑留下的粗糙,而是她幼年时期做粗活留下的茧,她如今修为媲美上仙,脸蛋水灵得可以堪比婴儿,可手上的痕迹却无法抹去。
这是她的出身,也是天道中所谓的根源,就好比她如今抿一口杯中的清茶,仍旧想不明白,这种散发着淡淡清苦味的东西,怎就成了风雅。
许她永远也没机会质问白黎,甚至没有资格问,为何待她与待旁人不同,因为她是陌浅,一个乡村野丫头,如若不是久让的一缕天魂,她的命……比杂草还贱。
“陌浅,近来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旬尘迟疑着问了句,又赶忙道:“我并非想要过问你的私事,只是……”
陌浅有点儿神游在外,回过神来想了想,寻常般答道:“没什么事,都挺好。”
旬尘问她家,自然问的是凡州城的别院。
白黎恨不得在别院外套下九九八十一道阵,苍蝇都飞不进去,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