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说完,江谷兰转身就要走向灶台,还对那两个男孩道:快别哭了,没看见姐姐回来了吗?就是我常跟你们说起的姐姐,快别哭了,快去叫姐姐。
可是,两个男孩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仍旧放声大哭,不停推着地上的尸体。
我怎么睡在这了?江谷兰诧异了一下,还仔细看了看,忽然转过头,满脸都是惊恐与仓皇,浅儿,浅儿,娘这是?娘是不是死了?
陌浅突然上前几步,用力抱紧了江谷兰,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道:不,你没死,你只是做了个梦。
原来是个梦啊,那娘就放心了,两个弟弟还小,娘可不能出事。江谷兰的语气柔和了下来,抱着陌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儿时哄着她一样,那就让娘再多做会儿梦吧,让娘好好抱抱你,娘太想你了,这年纪越来越大了,有时候想你想得心口疼。总在想,当年不应该留下你,你一个女孩子,又这样兵荒马乱的世道,该吃多少苦
陌浅就这样静静被抱着,耳边听着江谷兰温暖慈爱的声音,那并不是什么忏悔,于她而言,不管江谷兰说什么,都是那样的珍贵。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双亲还健在,她的亲位早就灭了,他们根本没想过她还能活下来。
当年在破庙中被丢弃的恐惧仍旧记忆犹新,她哭到没有眼泪,哭到喉咙沙哑,哭到浑身无力。
她快饿死的时候,吃过地上带刺的草,连带着上面不知谁的烂衣角。
她快冻死的时候,从尸体上扒过糟透了的烂衣服,甚至挖过野坟,穿过寿衣。
她知道,自己曾经经受的苦难,统统都归结于父母的遗弃,可是
她是她亲娘
陌浅突然放开了江谷兰,下一刻,地上两个男孩看见了她,乍然惊得连连大叫。
你们先出去,娘病了,我要替她医病,医好了她就醒了。
大一点的男孩顿时止住了哭声,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