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很久没有出雪域了,为何不好好玩玩?”晏雪照慢慢走过来,潭水由齐胸慢慢变为齐腰。
顾齐光刚要说话,却被晏雪照一把拉下来,“噗通”一声,顾齐光和着衣裳落入潭中,浑身皆被浸得湿透。
陡然落水,顾齐光有一瞬的慌乱,脚下没踩稳,身子往一边偏去。晏雪照立即拉住他。
“晏雪照。”
“嗳,别气。”晏雪照仍笑着,把他往更深处拉,“上去了帮你烘干就是。不过顾灵均啊,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些,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功夫?”
顾齐光抿嘴,目光落在晏雪照拉他的手上。
晏雪照停下脚步,放开手,“这个位置最舒服了。”
顾齐光的衣衫时而紧贴在身上,时而被水流充盈地鼓起,瞧着有些滑稽,晏雪照笑了笑,“灵均,不如把衣裳脱了?”
顾齐光脑中轰然,“不用。”说话时,红晕悄悄爬上脖颈。
晏雪照攀在他肩上,“都是男人,害羞什么。”
顾齐光仍坚持不脱,晏雪照也不执着这个,很快闲扯起来,说的最多的,还是阿容。
蓦地,晏雪照想起阿容成婚那日,问顾齐光,“你说一个人做梦时喊另一个人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顾齐光没有多想,淡淡笑了笑,“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
然后便感觉晏雪照的眼神凝在他面上,意味不明地回,“是吗。”
顾齐光的长靴进了水,很是不自在,微微蹙了眉,晏雪照开口,“上去吧。”
上岸后,晏雪照用内力将顾齐光的衣裳里里外外地烘干,那热度好像直往他身体里边儿去,叫顾齐光一瞬间红了脸,热的。
随后晏雪照又下了一趟水,这回却是捉鱼去的,为免血腥染了潭水,他没有制鱼叉,直接用内力,一拍一个准,还不带流血的。
顾齐光在岸边生火,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比起晏雪照来,实在算拘束了,他可能,也影响了晏雪照的兴致。
晏雪照拍了四条鱼,提溜着上了岸,将鱼递给顾齐光,“靠你了,灵均。”
顾齐光好像有种魔力,什么食材到他手里都会变得更香更美味,林子里烤鱼,还没有佐料,本是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美味来,但真到烤鱼入口的时候,晏雪照几乎要将舌头吞进去,再次看向顾齐光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
天色很快暗下来,走出林子还要行两个多时辰才有人烟,晏雪照犯了懒,展开折雪剑,唰唰几下,树叶落了一地,他将树叶堆在一起,外衫往在地上一铺,松软的“床榻”便制成了。
他枕臂一躺,幕天席地。
“灵均,过来一起啊。”晏雪照微微偏头,朝着站立不动的顾齐光笑,“我知道你想再铺一张,但是夜间寒凉,你又没有内力,还是与我一起吧。”
顾齐光想着白日里拘束的表现,没有过多迟疑便走过来,坐下,面上有点英勇就义的意思,晏雪照看着他笑出声来,伸手就着他的肩膀按躺下来。
两人距离不及一寸,晏雪照的声音就在耳边,说话时还有气流拂过,“灵均怎么越来越像小姑娘了?”末了还轻轻笑起来,气流越发明显,直往他耳廓里钻。
顾齐光没理他,直挺挺地躺着,看向枝叶圈出的一方暗蓝星空。
晏雪照半拥着他入睡了,顾齐光因为他超出往常的亲密举动失眠到半夜,却偏偏翻不得一个身,所谓煎熬,也不过如此了。
但他心里有着隐秘的愉悦,无法否认。顾齐光偏头去瞧,晏雪照的脸离他很近,睡得很酣,面容像是沁在冰水里的玉璧,又凉又清透,眼窝处有些淡淡的阴影,双唇鲜亮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