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中沉默了一瞬,易云长突然剧烈喘息了一声,随即抱着脑袋。
“易公子,你怎么了?”
易云长抱紧了脑袋蹲下来,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痛苦,“不知……”他挣扎着欲回答阿容的话,“我怎么……突然这么……头疼?”
他用手敲了敲头部,又用力晃了晃,还是疼痛至极,他死死咬住嘴唇,直至渗出了鲜血,敲着头部的力度越发加大。
“砰”,他撞到了桌角,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不住痛苦呻.吟,“啊……”
阿容被他痛得快要疯魔的模样吓坏了,她声音颤抖语速极快地道,“易公子你等等,我去叫顾叔叔……”
她欲离开,却担心易云长出什么事,于是又停下步子,面露不忍地看他痛苦打滚的模样,她走过去,将桌子拖远了些,不经意地扫到桌上有一根捣药的木棍。
因着易云长昏迷,寻常药液一喂给他便会被吐出来,晏雪照便将药材捣碎成汁,滴入他的嘴里。
阿容拿起这截木棍,蹲到易云长面前,“易公子,你咬着这个吧,莫咬自己嘴唇了。”她看着他依然血肉模糊的下唇,将木棍放到他嘴边。
只是他仍在打滚,也不知他听清了她的话没有。
阿容无奈,只好出去寻顾齐光,若是顾叔叔,大抵会比她更有办法。
她正要起身,却被易云长抱住,他忍着欲死的疼痛,牢牢抱住阿容,嘴里呢喃哀求,“阿容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阿容急道,“可是你这么疼,我得去找顾叔叔啊。易公子,我马上回来,好吗?”
易云长没有回答,只执拗地抱住阿容不放,头部搁在她的肩上,喉间不住发出痛苦的声响。
“顾叔叔!顾叔叔!”阿容急坏了,大声叫喊。
不一会儿,顾齐光便推门进来,看见眼前这副场景,眉头一皱,竟看着阿容道,“阿容给他喂点血吧。”
“我的血……有用吗?”
“来不及解释了。”顾齐光翻找出一把小刀,“阿容忍着些。”
“顾叔叔割吧,我不怕疼的。”
顾齐光在阿容的手指上隔开一道口子,用茶杯接着,接了几滴便强灌进易云长嘴里。
阿容屏息看着,见易云长竟慢慢平息下来,她先是送了一口气,随后却惊讶问道,“我的血也有用?”
顾齐光将安静下来的易云长扶靠在自己肩头,叹了声,“我一直没有告诉雪照,便是怕他自责。”
他说,“药人的体质是会遗传到下一代的,他虽还不是药人,体内的药性却能影响到后代。所以阿容,你的身子也是具有药性的。你这段时日的吃食,我都加了莫崖草稀释药性。本是不打算将此事说出来的……”
话未说完,阿容笑道,“没事的,爹爹可以调理,我也可以啊。”
她没有再提此事,转而问道,“易公子这是好了?”
顾齐光摇头,“只是将他体内的毒性暂时压制住罢了,彻底解毒还是待雪照回来吧。雪照体内的药性比阿容要浓郁得多。”
阿容站起身来,按住渗血的手指,“顾叔叔安置易公子吧,我去包扎一下。”她笑了笑,有些疲累。
阿容身具药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