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是她爹爹,一个三哥哥,阿容自然希望两人能彼此接纳,相互认同,而不是一见面就如火星溅油锅,腾地燃起来。
谢昀安抚地看了阿容一眼,晏雪照又立即将阿容遮挡地更为严实。谢昀好笑道,“雪照公子不必如此,在下今日这一趟并非带阿容走的。”
闻言,晏雪照绷紧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却仍眼色不善地问,“那你来这里作甚?从京城到雪域,大费周章的,不会就是想看一眼吧。”
谢昀面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有礼,“正是来看一看阿容的。见她过得好,我也就可以放心回京了,只是不料外头已然大雪封山,这行程也只好耽搁了。”
晏雪照好笑地驳道,“就凭你小子的功夫,还惧这大雪封山?”
他这话确实不假,谢昀却道,“泰山大人过誉了。”
这话一出,不仅晏雪照的面色极为精彩,连顾齐光口中的茶水也险些呛到了喉咙。
原来……真是这么个意思。
晏雪照气得发抖,“谁是你泰山了?”他紧紧攥住阿容的手,直直往内厅走去,冷傲地丢下一句,“顾灵均,送客。”
“爹爹……三哥哥才来呢!”阿容见晏雪照要赶谢昀走,又不依了,谢昀孤立无援的场面瞬时得到反转。
晏雪照面色一黑,又听阿容道,“过几天再走嘛。”她摇了摇晏雪照的袖袍,眼带恳求。
顾齐光本来就没有动身送客的打算,听见阿容的挽留也在意料之中,此时又做起了安静闲适的旁观者。
“听说雪域出了一处剑谷,谢某不才,刚好有它的机关布局图。”谢昀眼带笑意地轻咳一声,从袖口拿出一叠羊皮卷来,果然见晏雪照面色虽未变,双眼却亮了亮。
“你小子,竟有这般机遇!”晏雪照的脚步实诚地往谢昀那边挪了挪,“可你这羊皮卷看上去崭新,莫不是假的吧?”
“我先前在古书上看见过,这是我按着记忆画下的。”谢昀将羊皮卷展开些,“不会有错。”他的说辞与事实有些出入,没有所谓的古书,这些机关纯粹是他上一世闯入剑谷后亲眼见到的,那时候进入其中的人很多,不少都成了肉靶子。若非他学过些本事,又精于算计,怕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晏雪照虽不喜谢昀盯上了他家闺女,却对谢昀本身很有几分欣赏,认为他至少是可靠的。因此对这份羊皮卷已然信了三分,他想着阿容想要的溟霜剑,就是再不愿谢昀住下来也能妥协了。
他看了谢昀一会儿,“你要留下来可以,要么住山脚下,要么住另一个山头去。”
谢昀道,“另一处山头吧。”隔谷相望,倒也有几分趣味。
见两人这般快就达成了一致,顾齐光还有些可惜,多好的一出戏啊。
随晏雪照一道回来的还有三人,除了假扮阿容的十一姑娘和易云长,还有一名陌生男子。晏雪照将易云长安顿在山顶上,阿容去看他的时候,易云长仍是昏迷不醒的。
据说晏雪照第一眼见到易云长的时候也有些不忍。
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条条鞭痕遍布,入肉三分,却用上好的伤药涂抹,不叫他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疤,这是怀瑜镇对意图自杀之人的处罚,无一例外。对于怀瑜镇的杀手而言,很多时候皮相都是一种武器,而他们的主子不会毁了他们的武器。
也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因为那位主子自信,只要这些杀手还有一口气在,他便是怀瑜镇的人。
若是没有例发的解药,疼到生不如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