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不断喊着“尧白要姐姐!尧白要姐姐!”,边喊边要冲去瞧“阿容”。
珍妃强硬地梏住他,或安抚或命令,说什么都不让他去,因为里头的“阿容”虽是假的,天花却不是假的。
“母妃坏!不让尧白看姐姐!”谢尧白哭着挣扎,“尧白讨厌母妃!放开尧白!”
珍妃被他说得难受,眼中的泪水越发情真意切。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阿容轻柔地对她说,“阿容会害怕的。”又想起董决明冰冷的那句“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种种声音在脑海中撕扯碰撞,叫她头疼欲裂。
若不将阿容送走,待她身世败露之后,一定没有好下场的,谢淳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这般做,何尝不是为了阿容好呢?珍妃口中发涩,却不知晓这想法究竟是自欺欺人还是别有苦衷。
谢尧白仍哭喊不止,小身板经不起折腾,几近晕阙,珍妃也被他闹得粉汗盈盈、罗衫汗透,额角也隐隐作痛,难受极了。
不止如此,还有一股未知的恐慌如深渊巨兽,正凶恶冰冷地窥伺她。
“何玉瑶!”一道压抑沉闷的怒吼自门外响起,珍妃惊慌抬头,看到的便是大步走来的皇上。
珍妃从未见过皇上这般面色黑沉、眼中怒意翻涌的模样,一时间呆愣当场,竟不知作何反应。
“将十皇子抱到偏房去。”皇上到底是疼爱谢尧白的,哪怕怒不可遏,也不愿叫他听见自己与珍妃的争执声。
宫人唯唯诺诺地领了命,皇上这才上前几步,一把捉住珍妃的手腕,捏得死紧,好似要将她折断似的。
“你将阿容送到那个奸.夫那里了?!你真是!好得很!!!”皇上重重一哼,将珍妃的手一把甩开。
“皇上……”珍妃见皇上竟什么都知晓了,心中陡然凉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
这个时候再要辩驳,恐怕也起不了作用了吧。
“你当真以为朕这么多年一直被蒙在鼓里么?不过是因为喜爱你,才选择闭口不提,当作自己不知晓这事!朕为你忍了常人不能忍之事,而你呢?!听见一点风吹草动便要防备朕!欺瞒朕!连阿容病死这样的借口都能拿来用,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皇上的怒火烧过之处,徒留满地失望冰冷的灰烬,他冷冷质问,“朕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大家少受煎熬,最近的剧情会拉快一点,么么哒~
☆、命途多舛
时至今日,珍妃就是舌灿莲花,也没有狡辩的余地了,唯有剖露心迹,或许还可以转圜一二。
“皇上,现在臣妾的心中只有皇上,只是臣妾太害怕了,害怕皇上会因此不要臣妾了……”美人哭起来的模样,自然万分惹人疼爱,皇上却觉得无端地烦躁起来。
她最为知晓自己的优势,知晓自己一哭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如今这般可怜模样,谁又说得清她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她美貌又聪颖,这么多年来,一寸一寸地给他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牢不可破的网,将他拿捏地分毫不差。
当这样的想法升腾而起时,他心中愤怒的火焰竟是又高涨了几分。
“当年你被人害得‘早产’,可后来却有太医偷偷告诉我,阿容竟是足月生产的孩儿。”皇上顿了一下,盛怒之下语调竟是冷淡一片,“那太医本是想告密讨赏的,但他低估了你在朕心里的地位,就连朕自己也低估了对你的喜爱。当天,那批太医便一个不剩了。”
皇上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冷视她,“世人都以为朕是因你难产而盛怒,将太医院清洗了一番。实则……他们都是为你而死,只为了保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