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调.教!
谢昀闪身避开,如此几个来回,谢昀难免有些吃力,墨发也散乱了些。
晏雪照可谓是他遇见的人里头功力最深厚的,哪怕他现在没有动杀心,却招招狠辣迅疾,势必要让谢昀吃点苦头似的。
下一瞬,谢昀突然站定,不闪不避,任他的长剑刺来。
晏雪照微愣,却是气笑了,以为这样他就下不了手?
折雪剑“噗嗤”一声没入谢昀的肩下一寸处。晏雪照到底是手下留情了,伤了谢昀的折雪剑俨然已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谢昀毫不在乎地笑,“还好伤处不难遮掩,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与阿容解释了。”
晏雪照一听“阿容”二字,面色微变,立时将折雪剑抽出来,威胁似的看向谢昀,“男人之间的事,不要叫她晓得。”
“自然。”谢昀见晏雪照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这才开口,“既然来了,就一同商量如何带阿容离开吧,这才是最要紧的。”
晏雪照不配合,“有什么好商量的?我早已想好了。倒是你,连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都下得了手,我很怀疑你的品性。我晏雪照不同意你与容容在一起。”
谢昀终于锁了眉头,心情不佳,“因为你是她的生父,所以只当她是个孩子。可我陪了她这么多年,看着她从一个垂髫丫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他这句话虽语气温和,却字字戳着晏雪照的心。他是没有负起责任的生父,谢昀则是陪了阿容许多年的人,其中情分深浅,不用细想便能知晓。
“且阿容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你我都不能替她做选择,哪怕你是她的生父。”谢昀的声线清润,动听极了,落在晏雪照这里却如魔音穿耳,令人升起满腔的怒火与无奈。
晏雪照叹了一声,笑容苦涩,“你小子口口声声喊我‘岳父大人’,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将我当作容容的父亲罢。”
他听得出来,谢昀与他说话时更像在同平辈说话,或是和那个大名鼎鼎的雪照公子说话,而不是阿容的父亲。
谢昀垂目,“抱歉,不能立即适应你的身份。”是晏雪照给了阿容尴尬的身份和境地,但若没有晏雪照,阿容也不复存在。
谢昀对晏雪照这个人不知该做何感想。
屋内的两人默然对立。
晏雪照看出了谢昀对他轻微的敌视,又想起了竹林里那个清冷的少年,他坐上了谢昀的书案,语调随意了些,“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渣男。”
十多年前,晏雪照被南燕公主瞧上了。
那时的他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在雪域也落了脚,只是恰巧去了南燕游历罢了。南燕帝王寿辰邀请了他。晏雪照本来想去看看热闹,没想到却被南燕公主设计下了药。
他知道自己的体质百毒不侵,因而根本没有防备别人递来的酒水。但是这种药没有毒性,只是将他浑身的欲.望都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罢了。
他强忍着体内的热意离开了宴席,途中会遇到何种阻拦自然不用多说。晏雪照万万没想到,南燕皇帝竟是个拉.皮.条的。
好生气。他曾遇到过更为身不由己的事情,所以他对那些试图掌控他的人恨之入骨。
华灯初上,晏雪照步履艰难地进了一间客栈,一个女扮男装却掩不住艳丽的姑娘惊讶地看他,说,我见过你,你送过我一盏花灯,还记得吗?
他的脑子已然乱成了一团浆糊。但就算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也未必想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