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些事要做,尧白是先回去,还是等姐姐一会儿?”
“尧白和姐姐一块去!”谢尧白举起手来,巴不得时时刻刻和阿容黏在一块儿。
阿容无法,叫车夫将马车靠至路边,这才与谢尧白一块儿下来,牵着他走进那家打铁铺。
能在京城兴安大街经营的打铁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阿容甫一进去,便见周遭的墙壁上、铁架上俱是完工的兵器,有些是宝石镶嵌、耀眼夺目,有些则黑沉厚重、光华内敛。
打铁铺的主人见来人虽是个姑娘,却衣着精致、容貌绝俗,眉眼间有着藏不住的清贵。他阅人无数,一见阿容便晓得她并非寻常女子,立时放下手中的事迎上来,“姑娘要什么兵器?在下可以做出最好看最轻盈的。”
还不带阿容回答,他便走到一个光芒四射的长剑旁边,笑道,“姑娘看这样的如何?宝石为坠、琉璃为身,却重不过一只茶壶,京里的女子最爱的便是这一款了。”
阿容并未看这把长剑,只道,“我想打一把冰蓝色的剑,你们可打得出来?”
“这……冰蓝色……不如姑娘再描述得详细些?”
“我画给你看吧。”
阿容曾问谢昀为何一直用木剑,虽然他能将木剑使得出神入化,但木剑总归是木剑,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一把好剑的,就是连一把最最普通的铁剑也比不过。
彼时谢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执笔画出一把剑来,笑着与她道,“我想要的剑便是这把,若是寻不到,用任何剑都没有差别了。”
阿容取过一瞧,觉得那把剑当真好看啊,冰蓝细长的剑身,剑刃上都好似萦绕着冰雪般的气息,剑柄几近透明,上头繁复凹凸的花纹叫人有些看不清。
“这把剑哪里可以寻到?”
谢昀笑笑,“阿容不必操心这个,等时机到了,自然便能寻到。”
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把剑一直没有下落。
阿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那柄剑画下来,交与打铁铺老板瞧。他若是打不出来,或许也有相识的铁匠能有这等本事。
没想到这老板甫一看清这剑的模样,竟面皮一抖,同情地瞧了阿容一眼,叹道,“又是一个慕名剑而不得的可怜人啊。”他摇摇头,“姑娘,在下也极想得到这把溟霜剑,若是能打出来早就打出来自己把玩了,如何还会经营这小本生意?”
阿容一愣,“名剑?它是什么剑?”
老板的眼神越发奇怪,“姑娘不晓得这剑的名字却能将它的模样画了个七七八八?”他捧起画纸,眼中露出痴迷,“这是溟霜剑啊,天下的剑客无一不想得到它。十多年前江湖上还为此剑闹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这剑竟是不知所踪,直如人间蒸发了。唉,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幸目睹溟霜的真容……”
他说着说着,竟上手细细摩挲起画纸来,黝黑而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剑身,温柔至极。
阿容见他也没有法子打出这剑来,只好牵着谢尧白走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片刻后,打铁铺又来了一位客人,玄袍飘摇间带来一丝丝沁骨的清冽气息,打铁铺老板恍惚抬头,便见到一张冰雪般炫目又清透的脸。
“方才那个姑娘,她想要什么?”他的嗓音本是清冷的,细听之下却认真又慵懒,矛盾的气质完美地融于一身。
打铁铺老板从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墨发雪颜,瞧着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眼中却是阅尽千帆的淡然。
他几乎猜不出眼前这人的年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