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消好生教与她,她便是父皇在北狄的眼睛、耳朵和臂膀。”
谢淳是个有雄心野望的帝王,从不安于现状,也不满足于刚刚到手的还热乎的南燕,他要的是更宽广的天下,更富饶的土地。
阿容瞬间知晓父皇的意图,心神震颤,双目微睁,父皇竟然将这样机密的话直言不讳地说与她听。她是不是可以认为,父皇纵是因母妃而爱屋及乌,但对她的感情却做不得假?
思及谢芳蕤,阿容觉得,和亲一事确实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阿容知晓了。”
皇上见阿容并未多问,也没有试图阻挠,满意笑道,“阿容也有一颗玲珑心呢。”桌子底下,皇上悄悄拉住珍妃的手,“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容丹田的那团气越发浑厚,谢昀却仍没有回来,阿容心中想念,终于生出些埋怨来,三哥哥不久前还说会一直在她身边呢,结果一出宫就忘得没影儿了。
再一次见到谢芳蕤时,阿容惊讶于她的变化。原本总是柔弱温婉惹人怜爱的一双剪水瞳如今已是黑沉如墨,竟透出些坚毅决绝来。
“小九。”谢芳蕤看到她,微微笑着,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五皇姐。”阿容淡淡回了一句。
谢芳蕤好似讲前尘往事都忘了一般,不记得她曾陷害阿容,因此没有丝毫心虚愧疚,也不记得和亲一事,因此也没有声嘶力竭的不甘不愿。但她并非失忆,只是更善于掩藏罢了。
父皇到底教了她什么呢?
阿容并不想知道。
“我出嫁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九。”谢芳蕤留下这句话便迤逦而去。
想来过不了几日父皇便会下旨,阿容不明白五皇姐为何要提前告知于她。
“公主?”秋玉在唤她,阿容笑道,“走吧。”她平日在宫里走动只会带着秋玉和小舟舟两人,今日却多带了十数人,身后跟了一长串,十足的公主架势。
不日便要举行太子的冠礼,兴安大街上的东宫也已经打扫布置妥当了,只待主子入住。阿容今日便要将自己的心意送到,她没什么本事,只好送些孤本字画,外加自己为他绣的荷包和绸扇。
到潜渊殿门口,竟见太子正好出来,阿容唤了一声,太子看过来,笑道,“阿容,我正要去寻你呢,阿容许久没来这儿了,快些进来。”
阿容见太子哥哥很是喜欢她的及冠礼,觉得眼前的点心也香甜了几分。每每她到太子这边来,总是有吃不完的点心,夏天则是冰碗凉糕,惬意得紧。但珍妃唯恐她吃多了点心便吃不下膳食,已经委婉地向太子提过几次了,太子笑着答应,却还是准备得周全,只对阿容更留意了些,免叫她吃撑了去。
“阿容,今日有一项重任要交给你,你可答应?”
“太子哥哥先说。”阿容想起傅老头的教诲,但凡不能确信事情在力所能及之内,便不能夸下海口。
太子笑了两声,“也不是什么难事。父皇给了我一本花名册并配有小图,里头都是适龄贵女,我也不知挑哪个,便叫阿容瞧瞧。”他说着,便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来,放在阿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