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与他接触过,知晓这人寡言少语,性子颇冷,因此若不是必要时分便不会凑上去与他交谈。
片刻之后珍妃便出来了,还得了一匣子的珠宝首饰,珍妃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牵着阿容离开。
阿容一整日都寻不到时机去见谢昀,心里颇为不踏实,到了晚间便自发地在床上调息。阿容也算是有一些微薄内力了,却不知道如何用,只待谢昀教导她。
转眼就到了祭天的日子,现下并非冬至,因而这次祭天意在庆功,大楚蒙上苍垂爱,不出三月便攻下南燕,而南燕风调雨顺,粮食充足,为大楚解了燃眉之急,以铁打的事实证明了皇上真乃天命之子,大楚国力强盛。
天还未亮,一行人便正装齐整,皇上更是冕旒冠顶,祭服加身,意欲一扬大楚之国威。
没成想,帝王仪仗方出了外门,天上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钦天监择日祭天的时候可没有算到今日会天降雨露,一行人也没有专程备雨具,只有马车的格子里置放了些,却是不够全部人使的。
钦天监的监正也随行而来,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此罪可大可小,专看帝王心思了,若是皇上心情好,不过是一笑而过,若是有意追究,他怕是项上人头也不保。
好在这是为胜仗而祭天,皇上心情委实不差,加之另有官员巧嘴数张,将这不期之雨说成是天佑大楚,特降惠泽。皇上仔细一想,觉得有些道理,大楚去年遭逢大旱,这雨水对于方才从大旱中缓过来的众人如何不算是天降惠泽呢?
监正擦擦虚汗,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只是这雨具到底不够分,皇室中人以及品级高的官员勋贵倒是能免受湿衣之苦,其他地位低些的人便只能生生淋雨。幸而一路行去并非不毛之地,皇上遣了侍卫去街边店铺购入雨具,哪怕只是一身蓑衣,也叫那些个随行侍卫与侍者宫人展露笑颜,直夸圣上宅心仁厚,体恤臣子。
驶出城门,官道上微有泥泞,且越是接近四方山,这路就越发不好走,若是晴天还好,雨天便是雪上加霜。一行人渐渐慢下来,礼部尚书眉心直跳,若是误了时辰,他也讨不得好,且他素来直觉敏锐,他现下心中惶惶,觉得有大事发生。
正想着,前边不知是何故,竟然停了下来,后边的马车虽不知缘由,却也只能跟着停下。皇上眉头一皱,立时便有侍卫上前探查,随后回禀道,“前边枯树横倒,不便通行,现已有壮士数名施力抬起,立即便能畅通无阻。”
皇上挥手示意他退下,心中莫名烦躁,颇想将珍妃召到他的仪仗里,只碍于规矩,硬生生忍下了。
此时官道两旁俱是草木葳蕤,雨滴淋落间簌簌晃动,众人一阵静默,四下越发寂静,可闻虫鸣鸟叫。恰在此时,两旁的树林灌木中窜出多道黑影,手中刀剑银亮,寒光凛凛。
一品带刀侍卫钟临反应极快,当即高声喊道,“有刺客!护驾!”说话时长剑已出鞘,稳稳落于圣驾之前,周遭的侍卫也将皇上团团围住,乍一看竟是水泄不通的架势。
那些刺客好似有些深仇大恨,暴露在外的眼神赤红带煞,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将围在皇上周围的侍卫都砍倒了一层,显而易见,这群人的目标就是皇上,心思电转间,几乎所有侍卫都往皇上身边赶去,那些高门重臣也纷纷将随行护卫遣往圣驾。
钟临死守在皇上面前,不退让分毫,唯有当刀光剑影突破重围时他才挥剑格挡。
一时间泥水渐渐被鲜血染红,宫妃瑟缩在马车中死死捂住膝下孩儿的眼睛,免叫他们受惊吓。阿容听见外边的动静,心中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