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语点破心思,南烛真君有些窘迫地垂下头,沉默片刻,回:“在下,实在不是这块材料,难堪重任。”
国师像是有些累了,抬手支着额头,极轻地叹息一声,
“罢了,此事,你们五大门派内部商议定夺便是,我不过问。”
南烛真君闻言,长舒一口气,向国师再三道谢,行礼退下。
.........
逍遥峰,疯道人的洞
', '')('府外。
灵泽熟练地掐诀念咒,破开对方设下的防御结界,迈步走进去,一路往洞府里头快步行去。
“疯爷爷?”
灵泽喊了几声,将那家徒四壁的洞府里三层外三层地找了几圈,没看到疯道人的身影。
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蹭吃蹭喝了……
灵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传声符,告诉疯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他商量,让他回来了联系自己。
眼见着传声符在洞府中消失,灵泽没有立即离开,只怔怔地站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他抬起手,从腰间摸出一块破布,攥在掌心。
那是之前在幻海浮沉问心境里,天劫意外从萧逸的袖口扯下来的一块布。
之前少年险些走火入魔时,攥住这破布,说出的那一句“我无错,是这天下人负我”,到现在仍旧萦绕在灵泽耳边,让他的心绪久久不宁。
那少年,在那片问心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
高悬于头顶的烈日,炙烤着皲裂的土地。
漫天的黄沙随风飞舞,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透过这雾蒙蒙的沙土,隐约能看到一条破败的小巷子。
那小巷子的尽头,随意铺着一层干草,干草上,有两个瘦弱的身影,拥在一起。
身形稍高一些的那个跪坐在干草堆边上,肩膀剧烈地抽搐着,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哭得狠了,可喉咙里却听不到一点抽泣声。
他细瘦的双手揽在胸前,像两根麻绳,将怀中那个瘦到皮包骨的小身体,紧紧地箍在怀里。
怀中的小孩在他的怀抱中,缓缓地闭上双眼,枯枝一般的手指,原本攥在男孩衣摆上,最终也卸去了最后一道力气,垂落下去。
感觉到怀中瘦小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男孩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手臂用力地扒拉着怀中小孩的脊背,嘶哑地、重复地、徒劳地喊:“阿液,阿液,阿液……”
男孩的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一起,浸湿怀中小孩的衣衫。
直到那怀中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凉,男孩终于停止呼唤,仰起头,朝着灰败的天空,嘶哑地吼叫:
“啊——”
天劫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跳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是梦……
是之前在幻海浮沉问心境里,从那个小世界延续下来的梦……
天劫垂下头,看一眼自己包裹在白布中的粗短的小手。
为什么,都已经从那试炼的考场上出来了,都远离那个叫萧逸的烦人精了,为什么还是会做有关那人的心魔的梦魇?
天劫有些烦躁,甩了甩头,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从床榻上飘落下来,哑着嗓子喊:
“哥,我要喝水。”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天劫这才意识到这附近没有灵泽的气息。
跑哪去了?
天劫飘出屋子,来到小院里,一声“哥”刚要喊出来,看清楚院子中央的老桃树枝桠上躺着的那个身影,一张脸沉下来。
萧逸看到飘到院子里的白团子,微微一愣,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着,
“这是你的本体?这么小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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