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今遇到了这承接过天雷机缘的小鬼头,总算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雷震子简直像遇到了救世主,抱着灵泽哇哇大哭。
一哭就哭到了天亮。
见李府的管家领着一众仆妇走进来,雷震子一秒变脸,立即止了哭声,重新坐回自己那一侧的床板上,双目紧闭,盘腿打坐,变回那个不言不语的高冷壮汉。
管家刚才过来的路上隐约听到了哭声,原本还想要进来问问发
', '')('生了什么事,可刚一走进厢房,立即被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困扰住:
“啊,这……房顶怎么多了这么大一个窟窿?”
灵泽抬手放在唇边,干咳两声,帮旁边沉默的壮汉背了这口黑锅,“我前一晚卜算了一卦,得知若要驱除这邪祟,需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开天窗……说亮话?”
管家缓缓地重复一遍,隐约觉得这位灵泽小道长是话中有话,在暗示什么,可是,为了这么一个暗示,也犯不着拆了他们家的屋顶吧?
虽说心中是这么腹诽的,可管家到底不敢对远道而来的小道长有什么意见,只是陪着笑脸,说:“我家老爷在厅堂里准备了早饭,灵泽小道长和雷震大师,如果不介意的话,便赏光前去尝尝?”
雷震子自然没有理他。
灵泽则笑着点头应下,抱起小鬼头,和管家一道往厅堂去了。
他倒不是馋那一顿饭菜,只是他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李老爷。
厅堂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方桌的两边,坐着李老爷和李盼宝,上席空出来,显然是留给灵泽的。
灵泽不好推辞,在上席坐下了。
“小道长,昨晚,可有什么进展?”李老爷略有些急切地问。
灵泽将昨晚怨鬼的事简单说了,绝口没提雷震子把人家房顶捅了个窟窿的事。
李老爷点头,连连应着,“哦,哦,是怨鬼……”
从李老爷的神情来看,他倒是一点不奇怪这邪祟是个怨鬼,只是尘埃落定之后,他看起来有些恍惚。
灵泽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就听旁边一个轻细的声音响起:
“灵泽小道长,昨晚守了一夜,辛苦了。”
灵泽转头,看向讲话之人,正是李家长子,李盼宝。
灵泽笑着答了对方一句,视线落在李盼宝的脸上。
昨天在李府门前匆匆见过一面,但那时候李盼宝基本上全程垂着头,灵泽没有什么机会细看,到现在,灵泽才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这位李家长子的侧脸。
李老爷的这个独子,样貌想必是随了他母亲的,和李老爷长得只有三分相像。
他样貌隽秀,一双眉眼生得尤其好看,只是,在他两侧眉尾,分别斜插了一条细细的疤痕,疤痕从眉尾延伸至眼角。
灵泽看着这双眉眼,忽而想到了昨晚那长发鬼,虽然只短暂的一瞥,可是灵泽隐约觉得,他在那长发下头,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
短暂地失神之后,灵泽看向李老爷,回到正题上:
“李老爷,恕我冒昧,敢问,李少爷的生母……”
听灵泽提起原配夫人,李老爷眼中微微有诧异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收敛了,继而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道:
“盼宝他娘……半年多以前,因感染风寒,后来病情没能及时控制住,急剧恶化,偏又中风,没能挺过去,这便抛下我们父子,去了。”
李老爷说着,眼眶泛红,抬起手来,又开始拿袖口抹眼角的泪水。
灵泽心想,这和雷震子口中的故事里的时间点和直接死因,倒是一致的。
“已故的李夫人,现下葬在何处?”灵泽顺势问。
李老爷如实回道:“葬在老宅子后头,我们李家的墓园里。”
灵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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