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树梢。皎洁月光如银水倾泻,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地面,留下婆娑树影随风轻盈摇曳。
校园里一片万籁俱寂。
向绥一步一步踩着交织在一起的灰色树影,像是踏在一对对难舍难分的壁人身上。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走读生大多都已回家,她悄悄留了下来,准备偷偷潜入学校总监控室拷贝信息。
白天与傅洵分开后,她动用私人关系,联系了一位网络黑客,那人告诉她可以入侵学校监控系统,用u盘里的小程序就能不留痕迹的窃取学校ip账号与密码。
她回给那人:“签一下保密协议。但凡泄露了任何数据和消息,后果将是你无法承担的。”随后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告诉你一个地址,得手后来找我,当面删。”
“明白,向小姐,我做事你放心。u盘我会立即亲自给您送来。”
向绥握着手中的u盘和动用手段复制出的监控室钥匙,停在了门口。
监控室附近以及里面的监控已经被提前破坏了,中途有一小时时间不会录下任何实时画面,都将被往日画面替换显示,保安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常,完事后可立即恢复。
“咔嚓”一声转动,门锁开了,向绥推门进去,开了一盏小灯,刚按下开机键,就被突如其来的碰门声震得心口一跳。
扭头看去,发现居然是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
傅洵眼眸微弯,冷峻的面庞此刻盛满淡淡的笑意,唇瓣微启:“不放心,来看看你,”随后点点头,“你果然在。”
向绥直勾勾地盯着他,方才的惊诧都在此时化作点点恼意,但事态紧急,也懒得细想什么,冷哼一声,转头耐心等待电脑开机。
一道清冽的身影悄无声息靠上了她的后背。
向绥通体一僵,想要动作的手臂被身后人按下,那人俯身将下巴抵在她左肩,呼出的热气足以灼伤耳廓。
“白天含鸡巴的时候,你有没有湿?”
什…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句,惹得向绥耳尖微红,只语气依然平静:“谁像你那么变态,舔两下就硬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口说无凭,让我检查一下。”
修长匀称的手指钻进校服裤子,伸至腿心处按下去,果然摸到一手的湿意,沾湿指尖。
“告诉我,这是什么?”湿漉漉的手指在她眼前擂晃,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水光粼粼。
她还在嘴硬:“…是汗液,我太热了。”
“这样啊。”傅洵面上恍然大悟般,下面却迅速的脱下她宽大的校服裤。
她一只腿裸露在空气中,一只脚腕堆着校裤,手肘被推至台面上。
“戴、戴套。”
傅洵无辜的看向她,“噢,我没带,你有吗?”
她怎么可能随身携带那种东西。
“你……”混蛋。
还不等向绥骂出口,就被坚硬的巨根强制插入。
理智瞬间被快感淹没,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串娇吟,破碎地从嘴边溢出。
“哼啊…蛮、蛮横……”
“叫得这么骚。”
傅洵身躯往前倾斜,双臂环绕式撑在桌边,大开大合肏干起来,速度虽不疾不徐,却恰到好处能摩擦至每一处穴肉,每每引得她战栗了,也不放缓,反而更为细致地搅弄幽穴,很快就捣出黏腻的潺潺水声,在皮与肉的拍打声中尤为明显。
没了那层油腻腻的透明乳胶薄膜,炙热的硬杵直接与嫩穴接触,倒是给了向绥一种不一样的体验,虽说不好规避安全风险,但实在太过爽利,她一时竟放任自己沉溺在欲望的海洋里,主动把这些抛却脑后。
电脑早已成功开启,只是使用者却站趴在它的前方,发丝凌乱,汁水横流。
“哈啊——”
傅洵抱起女孩一条腿,使其大腿根几乎被迫拉成一条直线,一腿支撑在地,另一腿折中垂下,连带着牵引蜜穴也分得更开,极大方便了阴茎的进出。
他加快了律动频率,一下又一下撞击得极狠,次次尽根没入,仿佛要把深处的海绵体捣烂、榨干。娇嫩的小穴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蛮干,早已颤抖着抽绞出大波淫液,腔壁上的小凸起纷纷开始张驰,叫嚣着主人的情动。
“太快了,太快了……”
“呜噫——”
一声含混的吟叫伴随喘息声溢出,尽显女子的娇媚,勾得傅洵差点没忍住射意。
“你这儿真是厉害。”他由衷地赞叹道。
向绥面色潮红,身体像是在云层上飘荡,还没从余韵中挣脱,就被傅洵放下腿,把身子整个转过半圈,面对面赤诚相见。
瞧见平日盛气凌人的向绥在他面前红着脸百般娇媚的模样,傅洵微勾唇角,将她抬到桌子上坐下,挺身开始新一轮插弄。
敏感的小穴湿润温暖,配合的扩张收缩,又带来熟悉的胀麻爽意。
“你快点……我、我还要办正事……”向绥强忍着交合处传来的阵阵刺激,支离破碎地挤出几个字。
傅洵没有回答她,抽送之余挑起女孩胸前的衣物,露出一对儿圆润饱满的白嫩香乳,顶端两点红樱悄然挺立。
他低头张嘴含住一边红尖儿,牙齿轻轻厮咬,又以舌尖拨弄滑动,瞬而轻柔吮吸,其间啧鸣有声,听得人脸红红。
胸前受到软乎乎的刺激,舒爽之余更添空虚,好在那点空掉的欲望被硕大阳具瞬间填满,不至于欲火焚身。
另一侧胀痛的茱萸也被手指拿捏住,东掐西扯,弄得四处歪倒,却爽利异常。
她朱唇轻启,吐息间溢出满足的叹息。
情至深处,抬腿缠上男人腰间,臀胯不自主地向上拱,使得二人贴合更为紧密。
肉棒快速在体内横冲直撞,一股精潮隐隐袭来,显然已是到达极点。
向绥同样感受到小腹开始一阵阵熟悉的痉挛,她知道自己又将迎来一个激烈迅猛的高潮。
手不自觉地伸进傅洵的衣服里,不算锋利的指甲抠住他精壮的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印。
傅洵迅速拔出性器,低喘着释放在女孩软嫩的大腿上,灼热的炙意烫得她微微颤抖,也挣扎着泄了阴精。
两人都处在余韵中,轻声喘息着。
向绥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一副被狠狠疼爱过后的妖媚模样,却在一瞬间冷静下来。她放下环绕傅洵的腿,从桌子上滑了下来,整理了一会衣服,开始沉着地将u盘插入b接口。
傅洵对她这样早已见怪不怪,慢悠悠地把自己恢复原状后,拉过一旁椅子坐了下来。
他开始盯着地面上低落的几滴水痕发呆。
“你的骚水都流到地上了。”
向绥闻言低头看去,果然发现地上有一点洇湿灰迹,暗暗脸热。
“一会就干了,别大惊小怪的,你打扰到我了。”
被嫌弃的傅洵顿时止住话头,颇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开始安静观看向绥动作。
淡淡的荧幕光照映着两张少年面孔,一时室内静默无声。
看着进度条变成100%,她满意的点点头,收起小u盘,把周围的一切恢复原状,这才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某人。
“不走我锁门了。”语毕,抓着钥匙佯装插向钥匙孔,手却被那人一把抓住,顺势摩挲了几下。
“神经病。”
向绥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的锁上门,转身就走。
傅洵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倒是像骑士永远跟在公主身后亦步亦趋般,惹人臆想万千。
——小剧场——
向绥来到约好的地点。
黑客鼓捣了一会电脑,转过身看向她,虽然隔着口罩,但她还是能看出这人神色的迟疑。
“向小姐,有一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想要向您汇报。”
“说。”
“其实……您说的那个监控应该是刚装上,还没有开始使用,监控系统里没有任何已开启的记录。”
“……”
向绥一时顿口无言,不知该庆幸还是恼怒。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难道傅洵一早就知道?
她还真是小看这人了。
难缠的家伙。
课间,有人安静做题,有人同朋友嬉笑打闹,一派青春洋溢的校园场景。
向绥坐在课桌前,单手托腮,脑袋放空着,思绪游离出鞘。
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观察,这时候往往能探查到其真正的本性。
观察他的行为,他的背景,他与他人的关系,以及与他深入交谈。
向绥很少对谁感到好奇,傅洵算是一个。
对傅洵的调查资料到现在还摆放在她的书架上,但她已经不想翻了。纸张已经稍有折损,可再也看不出多余的任何信息。
向绥所有的傲慢在傅洵面前都似乎不堪一击,尽管她并不想承认。事实上二人确实势均力敌,至少旁人看来的确如此,只是向大小姐心中憋火,她对于那人的一切感到愤怒,像是手中流沙,越是急切地紧握,沙土就越是流失,只剩下指尖微凉一片。
脱离掌控是很无力的,也很糟糕。
她只想把握主动权。
为此,向绥兼权尚计后决定亲自调查,首先从家庭环境开始。
资料上显示傅洵家庭状况并不怎么好,父母收入不高,勉强能维持三人起居用度,但是生活质量想来应该不会很好。根据文字所述,他的住在一处七八十年代所建成的交通大院,是再普通不过的矮层老房子,甚至因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尘土侵蚀,变得更为老旧、破败。
如果把世界分成一个巨大的金字塔,那么傅洵一定处在最底端。按理说向绥在他面前应该总是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但那些颐气指使在这人面前似乎统统失效,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情形。
她用余光瞥了眼低头写字的傅洵,轻轻哼了一声。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向绥快速收拾好书包,与黎书禾道完别后,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傅洵身后。
今天天气好,日光还很足,走读生的家长都趁着天色尚亮,堵在校门口挤挤攘攘,生怕晚一点接到孩子。
傅洵倒是同往常一样不急不缓,绕过车辆,渐渐没入人群。
向绥脚步一顿,向前小跑了几步,幸而在右侧人行道上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这才微松一口气,提神继续跟踪。
路边风景渐渐变化,最后来到了资料上显示的那处老旧居民区。
向绥看着周边环境,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灰灰黄黄的墙皮道出时代的更迭,撕不掉的粉红色广告纸粘留在坑洼墙体上,有的逐渐褪色成浅白碎片,显得环境更为破败。深色的窄门多多少少裂开几条缝隙,宽度只可供一人通过,若是两人并排同行只怕有些困难。这家屋主似乎不太放心这扇破旧的老门,在外头额外加了一层铁栏门,却又似乎很放心,以至于把手上的锁头大开,钥匙都还插在上面。
地上是方方正正的砖瓦块。即使边缘已经磨损残缺,即使偶有几块裂成两半,踩踏上去嘎吱作响,即使砖石的颜色已经淡去,却依旧与房屋、周围土壤浑然一体,相映生辉。
向绥没想到a市真的还有这种地方。
跟她家的别墅比起来简直可以称作“贫民窟”了。
纸上空谈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真正见到又是一种新的感受,两者并不可同日而语。
天边有一抹橘阳的残红,叫人分不清是日暮还是黎明。
小路旁生长着数棵绿荫大树,粗壮枝干向天空四散延伸,托举着葱翠绿叶,金黄的阳光在其叶上跃动,倒是风和日丽,别有一番安谧。
这里似乎老年居民偏多,没一会儿功夫,向绥就看到不少老婆婆搬出小马扎,扎堆围坐在巷口路边,操一口本地土话唠嗑,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从天南聊到地北,总也是讲不完的。
也有人在厨房忙碌。或老翁,或老妪,偶尔也有几位中年妇女,身着围裙,手戴袖套,颠锅掌勺,一时间烟雾缭绕,炊烟透过排风管袅袅升起。
一种无法言说的氛围。
向绥鼻尖微耸,丝缕香气扑面而来,感知器官嗅触到气味分子,碰撞出愉悦的化学反应。
抬脚间有些恍然,这样香的饭菜气息,是很遥远的一种熟悉感,是一种市井的烟火气,她恍若看见年轻时候的母亲在冲她招手,温柔的轻声呼唤:“小宝,洗洗手吃饭啦!”
只可惜这样的记忆对她而言已经模糊不清,后来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美好尽数崩塌,再也无法重建。
有时她也会怀疑,那些尘封的、遥远的记忆,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恐怕她自己也难以分辨。
向绥沉默着,一言不发跟上傅洵的步伐,内心思绪万千。
直到傅洵在一处房屋前站定,她才回转心神,停止机械跟随的行为,藏匿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悄悄探出一只眼睛观察。
脚下踩踏泥土的细碎声响埋没在微风中,片刻散个干净。
她躲藏的位置不太远,恰好能听到傅洵的声音,虽不大清晰,但连听带猜还是勉强能够理解的。
“爸,妈,我回来了。”
傅洵单手拎着书包,背对着她,看不分明神情,她只能根据声音猜测这人也许是笑意盈盈的。
门晃荡着被打开了半个身位,一个身影隐在门后,只露出一截蜜合色袖子。
“小洵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傅洵声音依然是笑着的:“还好,就是有点饿了。”
“你这孩子,”那个女声也笑起来,“还不快点进来洗手吃饭。”
傅洵拍拍身上沾染的一层灰尘,迈步走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碰上了,坚硬的材料隔绝了屋里温馨的空气,显得一切戛然而止。
向绥沉默着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倒是没什么表情,眼看着石头滚落到土地边缘,收了脚,转身往原路返回。
房子内,傅洵从卫生间出来,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一边坐下,一边将湿乎乎的纸团稳稳地投进纸篓。
“那个跟着你的女孩是谁?”沈书郡坐到桌边,搅弄着碗里的汤,声音温和地询问。
“向氏集团大小姐,向绥。”
沈书郡动作的手一顿,抬头看他,就连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傅庭儒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
“妈。”傅洵打断她,神色淡淡。
夫妻俩均是叹口气,相对而视,到底没说什么。
傅洵却忽然笑出声:“我没想对她做什么,这是个意外。”
只是没想到滋味却是意外的甜美,像是浓度极高的催情春药,引人动情,令人疯狂。
他有点沉沦在这种肉欲的欢愉上了。
相信每个学校关于校草班草之类的评选都有偷偷进行过,清源高中也不例外。虽说众口难调,但好在几位帅哥的颜值足以暂时统一审美,于是由民众私底下选出来的男神们也还算名副其实。
在傅洵转校之前,项斯辰是最受欢迎的校草之一,虽然在之后稍稍逊色于傅洵,但仍然靠着过硬的颜值和勾人的桃花眼迷倒一大批女学生。
巧的是二人都在高二1班,再加上一个校花级别的向绥,更是了不得,班级门口总是络绎不绝,都想着一睹芳容。
临近午休时间。
项斯辰单手插兜,转着饭卡走进教室门,略显凌乱的上扬自然碎盖和肆意松垮的校服叫他生出几分痞气。
一群女生顿时停下手中动作,星星眼的看向他。
项斯辰笑着冲她们吹了一声口哨,毫不意外得到一小阵尖叫。无奈耸耸肩,走到角落里的座位坐下。
黎书禾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做题思路,她微微蹙着眉抬头,瞥了一眼罪魁祸首,心下也是无奈,坐的近就是容易被波及。
向绥也不知道去哪了,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
黎书禾微微鼓起嘴,心想绥绥倒是出去躲清静了,只剩她一人接受某人迷妹的“精神攻击”。
继续埋头写了几道数学题,那边项斯辰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动作,惹得一众女生高声尖叫。
再三被打断做题,一向好脾气的黎书禾此时也忍不住心里烦躁,环顾全班,发现不少同学也都面色不渝,显然是被打扰到了。
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写一张小纸条给项斯辰。
写完随即趁人不注意,稳稳的扔到了他桌子上。
桌面冷不丁被人投了个纸团,项斯辰却也没惊讶,象征性的打开看了一眼。只是上面的文字不是什么表白之言,而是一行简短的、娟秀的字体:
“麻烦安静一点,谢谢。”
项斯辰于是示意女生们肃静。
吵到她了吗?
唔我果然还是很糟糕吧
黎书禾不知道,项斯辰认出了她的字迹。
她只是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连带着内心对项斯辰的不满也减少几分。
他这人其实还挺好讲话的嘛。
不知道去哪儿了的向绥此时正趴在傅洵肩头,躯体随着挺弄起起伏伏。
她断断续续的讲话:“这周末我要回奶奶家,嗯啊~”
“你太深了”
傅洵按住她的软腰狠狠插弄,不管嫩穴如何颤抖收缩,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傅洵笑她装纯情。
向绥殷红着眼尾,任由自己在纯洁的校园里释放肮脏的欲望。
——
周六早晨,向绥跟着父母去郊区看望奶奶。
老人家年纪大了,喜静,向世惟为此特意在郊区一片宝地上建了座田园别墅,设施配备十分齐全,在保障安全的同时最大化还原了绿色生态环境,可以称得上一句“世外桃源”了。
向绥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顶楼房间,是她经常住的地方。
来到楼顶阳台,她张开双臂面向太阳,呼吸一口泥土混着青草的芳香,想象自己正在拥抱大自然。
站了一会,她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要自慰。
阳光虽暖但田风微凉,风儿抚过她滑嫩的肌肤,留下一片片鸡皮疙瘩。她脱下衣服,赤条条站在楼顶上,一面眺望远处无边的田野,一面用双手轻轻抚摸乳头,时而打转,时而揉捻,舒服时忍不住嘤咛几声。站在这样空荡的旷野之上,让她登时生出一股春色美好、人生无憾的觉感。
大概每个人的心底都存有一片隐秘角落,或许纯白,或许黑暗,或许热烈,或许禁忌。这是独属于自己的秘密,没人可以窥探。
就像向绥虽然身为宋女士与向先生的孩子,却始终无法触碰到他们内心深处的角落,哪怕知晓再多秘密,也永远存在着厚厚的隔膜。
冷笑之余不免恍惚:“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乳头被刺激得发颤,乳晕在空气中晃荡出好看的弧度,正惬意之时,忽然被楼下一阵剧烈的争吵声打搅。
她蹙着眉停止动作,不得已重新套上衣服,下楼查探。
实木楼梯在踩踏下发出咚咚闷响,向绥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音便也不大不小,但尚在争吵的二人似乎皆没留意这里,只是旁若无人的在书房内吵嚷不休,分贝几乎将人的耳膜刺穿。
“你最好小点声,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满意?”
宋南琴置若罔闻,精致的容颜一点点裂成碎片,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上流社会的优雅高贵。
“向世惟你怎么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向绥中药的事?我是出差,不是死了!管好你外头的小白脸,别弄脏了我的名声。”向世惟脸色铁青,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宋南琴闻言瞬间蔫了不少,有些底气不足。上次她看中了一个小男生,谁知那人性子竟是个贞烈的,把她给拒了,她恼怒之下打算下药迷奸,没承想被糊涂的下人拿错了牛奶,害得女儿……
但她很快就又被愤怒占据了所剩不多的理智。
“真要关心你女儿,就不会背着人生了一个只比她小几个月的私生子,这么多年我们各玩各的相安无事,你倒好,偷偷摸摸闹出条人命!”
向世惟精明锐利的眼里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冷声道:“私生子也有继承权,我奉劝你别做多余的事情,都是徒劳。”
宋南琴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愤恨中夹杂了一丝失魂落魄,神色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或许她妄图掌控向氏集团的美梦即将破裂。
向绥揉了揉被刺痛的耳朵,觉得世事也真是奇怪。向氏夫妇虽然拥有着一座金碧辉映的大别墅,却如同精致易碎的陶瓷瓦罐,瓷器时常崩裂,声响短促而尖锐,总也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是被外界称为令人艳羡的模范。可傅洵那个破旧贫穷的小房子,三人居住尚显拥挤,却温馨幸福,美好得不像真实。
那才应该是真正的家。
她环看着这座华贵别墅,却感到刺骨的冰冷,眼里是一片自己也没意识到的茫然。
向绥端了一杯热水回到房间,钻进被窝里看起电影来,片名是岩井俊二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关了灯的房间黑洞洞的,像是正处于一个漆黑的密闭的盒子里。厚重的窗帘遮住的最后一丝光亮,唯一的光源便是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一点微弱的光茫。
她双腿并拢着蜷曲,两手交叠向前抱住,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歪头,认真地注视着。
良久,似是终于发觉有些暗了,她把屏幕亮度调高了一些,微微点头,好像觉得这样才能与其鲜艳的画面相匹配。
你看高压线上缠绕的风筝和血迹,地上沉睡的少女,风筝还在颤抖,少女飞了起来。
她刚刚还在放风筝,现在变成了风筝。
她想要飞翔。
电影结束了,向绥任由自己放空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微信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发送。
「在哪。做吗。」
那边很快发来回复。
「家。」
他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但向绥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已经湿了。
利落地换上修身黑色吊带裙,随意套了件浅白薄纱罩衫,边走路边简单的绑了个低马尾,直到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才被听到声响出来查看的宋南琴询问:
“这是要去哪儿?”
鞋子已经穿好,向绥直起腰,单手握住门把,神情寡淡地看向她。
“约了朋友,不用等我吃饭。”
还没等宋南琴说什么,门就砰地一声被利落地关上。
有一句话她刚刚想到,现在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所有不被珍爱的人生,都应该高傲的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