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无魍和兔子叔闻声赶来。
苏星落将白祈青的事告诉无魍,两人决定先将他关起来。
绑他的时候,她赫然发现他的脚踝处有一个兽类的抓痕,立刻瞳孔地震,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是谁抓的!快跟我说!”
白祈青动了坏心思,咬牙道:“沈青楣死了。”
话音刚落,一只白色的狐狸从石缝后蹿了出来,将白祈青按在地上,抬起爪子就给了他一逼兜。
团聚
“!!”
苏星落又惊又喜, 几乎要叫出声来。
但狐狸的眼神似乎在说:别告诉你爸。
苏星落和兔子叔对视了一眼,决定等她自己跟无魍说,毕竟是夫妻间的事。
但总瞒着是不可能的, 无魍还担心着她, 冲禁也有为她的原因。
正当不知怎么妥帖地解释时, 无魍走过去一把将狐狸捞进怀里, 问道:“这是什么?”
狐狸掉下魔窟后, 槐慈的法术就失效了,她现在是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洁白如雪,鼻子尖尖, 眼睛明亮,赤瞳战斗时的锋芒收敛后,竟显出一丝令人怜爱的娇弱,和魔窟中奇形怪状的其他生物,有着天壤之别。
狐狸收起了面对白祈青时的凶恶面容, 柔软的腹部贴着无魍有力的手臂,背部抵着他平缓起伏的胸膛,恍惚间有种不真切感。
她僵硬了一瞬, 眼里的震惊渐渐变为温柔, 整个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嗷呜—— ”一声蹭了蹭男人的胸肌,闭上了眼睛。
“她是太苍山的探子,和兔子叔一样, 是不周山的妖怪,来汇报情报的, ”苏星落编了个谎,有模有样地说, “她说母亲已经脱离了危险,逃走了,您不必担心。”
“怪不得……她受伤了,你看。”无魍沿着白狐的背小心查看,直到狐狸舒服地陷入熟睡,才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黑翅翼蝠的翎羽编织的软被上,对兔子叔说,“请帮她治疗,注意别弄醒她。”
兔子叔依言照办,她在地牢受了不少苦,但好在都没伤及要害,大妖根基雄厚,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边,太凛剑宗翻了天。
才刚跑了狐妖跟叛徒,现在连少宗主也失踪了。
白圣听到汇报后愤怒到了极点,当即斩碎了两名护卫的脑袋。
大批弟子连夜沿着白祈青消失的地方搜寻,最后只能得出结论——
少宗主莫不是掉下魔窟了?
一筹莫展之际,后院又起火。
弟子来报说:“宗主,不好了,一红衣女匪闯入山门,抢了……”
“抢了什么!”白圣一把抓过来人的领口。
“抢了我们最大的一个剑炉。”
“?!”白圣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女土匪都拦不住?你们这群废物!”
等他赶到,只见守卫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一个女子顶着上吨重的剑炉轻松跃起,身影在山间起伏,金红的铁水沿着炉底流了一路,瀑布一般,她浑不在意。
他绷紧了脸,每一寸肌肉都在隐隐颤动,“别追了!”
那哪是什么女匪,那是赤练剑,谁拦得住?!
不一会儿,赤练就顶着剑炉出现在了噬魂之墟。
“轰——”的一声放下燃烧的锅炉,大地一颤。
淬火,回火,重新锻造的功夫,狐狸卧在苏星落膝上,一起等待。
赤练倚着墙半闭着眼,显得不太在乎。
兔子叔化为人形,守在无魍身边打下手,偶尔也去看看缩在角落的白祈青,普通人就是不被魔物吃掉,也会受魔气侵蚀,他成日瑟缩发抖,神智已不太清醒。
苏星落抚着狐狸的白毛,狐狸感受到她胸腔里,冰晶琉璃的存在,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苏星落不会说感情重的话,一句“谢谢你”到了嘴边,生生变成一抹淡笑,转而紧紧搂住狐狸,以防她被魔气侵扰。
不论不周山的大妖曾经如何强大凶残,如今只是个受伤的小动物。
这样别具一格的一家团圆方式,也挺让人欣慰的。
这时,兔子叔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
珠子看上去普通,但很快吸附了大量的魔气,然后里面的粘稠液体,开始蠢蠢欲动。
兔子面色凝重:“这是从白祈青身上滚出来的,我曾在太苍山上,听闻一种叫千胤破珠的禁物,描述和这个很像。”
几人于是将白祈青拎出来拷打了一番,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这是白圣埋在地缝边的,被他无意中踩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掉了下来。
“这的确是千胤破珠。”无魍走了过来,带着重获新生的滢练。
他曾在太凛剑宗修行,对这世代镇守的魔物非常熟悉。
“千胤破珠的原身,是一头靠吸食世间污秽邪念为生的魔兽,五百年前魔兽进犯人类,被太苍山上的五位剑仙共同击杀。”
“魔兽身体脆裂,泄出剧毒的焦油,毒物四散,生灵涂炭,五位剑仙合力将焦油封入九百九十九颗罗汉珠内,才阻止了这场灾祸。”
“五位剑仙因此开宗立派,成立太凛剑宗,世代镇守千胤破珠,并告诫后代,在没有找到净化毒物的办法前,千万不要动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