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呢。

路维亚说：“我也不知道。”

戚长安的话噎在喉咙，好半天才吐出来。

“我不为了什么好处，也没有想得到你的身体的意思，总之……匕首我不会收下来，我对你也没有那种出格的心思。也许在你们那里同性之间这种关系很正常，但在我们这里还是……”

“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

低落的情绪顺着话语展露无遗，路维亚坐直了身子，又重复了一次道歉。

“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匕首请你留着吧。就当做，是我对你的冒犯一事的赔礼。”

他说完，把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匕首拿了过来，认真地递给也一起坐直了身子的戚长安。

戚长安没有拒绝，沉默地点点头收下了。

路维亚却有点郁结于心，他预料到想到地球人的想法，以至于两人之间变成了这样一个尴尬的气氛，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败。

戚长安的唇在刚才有些磕破，路维亚可以看到那上面有些血珠沁出，以地球人身体的娇弱成都来说恐怕是很疼的。

为了心里的负罪感微微叹息，路维亚注视着戚长安的双眼，用手轻轻地把血珠擦拭去，轻声说：“可能有些无礼，但，你……允许我对你进行再次的赔罪吗？”

路维亚这个样子让戚长安有些不舒服，他更愿意看对方趾高气昂的表情，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但不舒服再多，也还是在对方的注视下软下了心来。

路维亚做错了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来思考别人，并且试探别人。

只是，这种思考会让真心对待他的人感到受伤。

戚长安不是那种冰块般冷硬的人，也不是不会谅解他人的人。路维亚的态度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太好了。在意识到失误后会主动去挽回，没有任何端着的架子，在和他对视的时候，戚长安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这个人看的是自己，这一刻，这个人思考的只是他所注视的人。

路维亚的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身材比他略小一圈，放在地球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刚成熟的青年。不像其他同年纪的青年，路维亚既没有活泼的朝气也没有青年人特有的热情。他总是在思考着戚长安不知道的什么，也总是在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这个人来自外星球，有着他不清楚的身份。

但戚长安永远记得见到他的第一面，青年孤身一人走在街上，与其说是格格不入，更不如说是孤独。

以及……

在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们在这个房间内，路维亚似乎向他稍微敞开了灵魂的接近感。

没有距离，也没有不理解。有的只是诉说，以及倾听。

而现在，这个认为自己做了错事的青年正在诚挚地向他提出请求。

路维亚做了两件事。

第一，是试探他对利益的欲求。

第二，是试探他对身体的欲求。

戚长安握了握手掌心的重新变回了小方块饰品的匕首，这是路维亚对“利益”的赔罪。

他舔了舔唇，上面的疼痛感以及刚刚被另一个人用手指触碰的残留感仍旧在刺激着神经。

戚长安知道，路维亚想要进行的第二个赔罪是什么。

因为他知道，路维亚认为他所试探的这两件事冒犯了他。

一旦发觉了路维亚的思考回路，就不难猜到他正在想些什么。更何况，路维亚的动作暗示得很明显。

但戚长安知道这不是因为路维亚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就好像在路维亚猜测他的心思时，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路维亚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们相处甚至没有超过一个月。

连一个星期都不到，戚长安无法接受“一见钟情”这种不负责任的迷恋上他人的方式。

戚长安没有恋爱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