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祺眉头皱的更深了,没说什么,就去了厨房。
现在别墅里就住了何睿祺和白岑两个人,从白岑出院那一天,何睿祺就给钱伯钱婶放了假,开始亲自料理起他的点点滴滴。
他们同吃同睡,没有什么大事情需要决策,何睿祺也基本不去公司。他将工作全部搬回家里,24小时和白岑待在一起。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生疏起来。这是何睿祺自己发现的,白岑并不愿意理他。
晚饭很快好了,样式很简单。番茄蛋汤加葱花、芹菜炒肉丝、凉拌苦瓜还有两个水煮蛋。叫了好几声,白岑才从房间出来。睡眼惺忪的,慢慢吞吞走到饭桌前,拿起盛好的饭就开始往嘴里塞。
喝了汤,吃了菜,白岑进食很慢,但是一点也不挑,何睿祺夹什么他吃什么。
“把蛋吃了。”何睿祺说。
“哦。”白岑拿过白煮蛋,咬下一口。
何睿祺没有再吃饭,盯着白岑看了许久。久到进食很慢的白岑已经把饭菜全部吃光,无声地打了个嗝。
何睿祺抿着嘴,唇线像锋利的刀刃。
这些都是白岑从来不吃的菜。
之前的白岑吃东西很挑,葱姜蒜不愿意沾,芹菜只吃水芹,白煮蛋更是要人求着吃。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无论何睿祺做什么样的菜,好吃的不好吃的,愿意吃的不愿意吃的,白岑从无异议。在何睿祺看来,他只是反复机械地重复咀嚼这个动作而已。
何睿祺叹气,拉住白岑的手腕,征求的语气:“吃完饭出去散个步吧?”
“太热了。”白岑说完拽回了手,“我想睡觉。”
“你睡了一个月。”何睿祺拨开白岑的刘海,直视他的眼睛。
冷漠又消极。
“是吗?”白岑歪着头想了一下,声音很低,“已经这么久了啊……”
“嗯,我们就在花园里转转吧!”何睿祺抱着微小的希望。
白岑又想了想,好似思考这个动作花费了他为数不多的精力,他抱歉地笑了笑:“不想去。”
只是这个笑僵硬的很,白岑已经不会再笑了。
何睿祺垂眸,声音嗡嗡的:“你不开心。”
白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没有啊,我只是太累了。”
那么高大的何睿祺却弯着腰,把头搁在白岑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嘴笨,总是说不过你。现在你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怎么才可以让他更开心一点呢?
那些喜怒哀乐到底怎么才可以继续出现呢?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他走出来呢?
花言巧语何睿祺说的很少,其实他的性格很闷,说话直白不会哄人,一点也不强大。可是他曾经抛下工作连夜开车去探班;也会为了白岑身陷囹圄;更会因为担心他而日日夜夜陪着……
所有的感情都是要花时间的,在何睿祺的认知里,陪伴是所有“喜欢”的前提。他要的也很简单,小孩继续开开心心就行。
世间那么荆棘又险恶,如果他不在身边,白岑该多么无助和无措。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岑才打开房门,冷着脸低气压浓重,抬头就看见了林楚。
“你来做什么?”白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