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果没有神兵兽,我跟你有什么不同?”
北冥雷打量着独孤信,他想不出有什么不同。
独孤信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微微一笑,说道:“你想的不错,抛开家世、性格、样貌等等因素以外,我们没什么不同,都是人。既然都是人,为什么九婴见了我,却怕的连头都不敢抬,而你,即使拿着玉尘戒,它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是啊,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比独孤信差了?
北冥雷茫然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觉间松开握在独孤信脖子上的手。
“为什么?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北冥雷抓住独孤信的衣领,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铁链被他摇晃的“叮当”作响
独孤信轻咳了两声,“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的都想不明白?”
“九婴想借你的手除掉我,是因为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控制的了它。它想重获自由,一旦杀了我,整个北冥雪地都将沦为炼狱。玉尘戒你应该已经试过了吧,是不是不管用?咯咯……”
火红的发丝间透出两束森寒的光芒,配合着独孤信癫狂的笑声,北冥雷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是的,他试过了,像一个跳梁小丑似的,还摆出一副滑稽的姿势,为此他付出了一名侍卫的生命作为代价。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天地盟主的儿子不假,却不是天地盟的少主,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不配。一个月以前我跟你一样,还是个连神兵兽都没有的废柴,那个人觉得我这样一个废物待在元首阁就是个笑话,所以,他命人将我丢进了黑暗森林。”
北冥雷愕然抬起头看着独孤信,他没想到两人之前的处境竟会如此相似,但是现在,独孤信已经一步登天,而他,却还趴在地上仰望、乞求。
“还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吗?你们问我,是谁遗弃了我,我当时的回答不是假话。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天地盟,可没想到……”m.
没想到竟会被你们下药陷害。
“哈哈,真是讽刺。你以为绝天机真像你这么笨吗?他那天晚上是故意约我见面,为的就是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你。他也想借你的手除掉我。他不希望我回到天地盟,担心我的出现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你说你们打败了绝天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昨天晚上的行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到那时,你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听完独孤信的话,北冥雷面色惨白,抓住独孤信衣领的手颤抖的厉害,最后无力的松开。
他本以为囚禁独孤信,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九婴,只要拥有九婴,就不需要再怕什么绝天机,但是现在……。
他既不了独孤信,也不见了九婴,同样更不了解绝天机。
他自认为已经掌控了一切,到头来却发现被掌控的是自己。
他当然可以不用信刚才的那些话,一刀杀了独孤信,但是他不敢赌,因为虽然其他事情无法判断正确性,但有一件事还是可以确定。
那就是他掌控不了九婴。
正如独孤信说的,一旦杀了他,整个北冥雪地都将沦为炼狱。
北冥雷呆愣了许久,脑袋空荡荡的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片刻后,又变得歇斯底里,重新一把抓住独孤信的衣领,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
“你撒谎,你撒谎。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不让我杀你,但是你骗不了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独孤信眼神里依旧没有任何恐慌,平静的俯瞰着北冥雷,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嘴角。
你这是在怜悯我吗?
北冥雷快被折磨疯了,从前天拿到玉尘戒,发现无法掌控九婴开始,他就彻底慌了。
他意识到,要想掌控九婴,只是拿到玉尘戒还不行,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玉尘戒很可能只是一种媒介。
“要想控制九婴,除了玉尘戒之外,是不是还需要别的方式辅助?”北冥雷的语气软了下去。
独孤信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再说,演吧,尽情的表演吧。
“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并且答应把九婴让给我,我可以让神农兽将你身上的伤全部治好,而……而且我可以拿钱买,你说,你想要多少钱?甚至你可以留在北冥雪庄。”
独孤信还是不说话。
北冥雷眼里泛起了泪花,嘴唇也开始不断的哆嗦,“算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就算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真的很需要一只神兵兽,只有神兵兽才能让我坐稳北冥雪庄少主的位置。我们两个遭遇相似,独孤兄弟,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吧?”
独孤信冷笑一声,“少庄主真是好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上一次是给我下药,这一次又来猫哭耗子。你还是快点杀了我吧,我忍不住想要早点看到北冥雪庄毁在你手上的样子。哈哈……”
笑声尖锐刺耳,再加上乱糟糟的头发,此时的独孤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铁了心要拉北冥雪庄所有人垫背。
北冥雷缓缓的松开手,颓然的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既像哭又像笑,几秒钟后,霍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变得森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