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给了旁边保镖一个眼神。
她被保镖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引着他们到家里。
母亲常年缠绵病榻,见到人来,挣扎着要下地给他们倒水。
“不必客气了。”鄢云琛淡淡说,“这次来,是因为董事长提出的一项关爱公司中困难同事的议案。我翻了下资料,几年前,您先生病故之后,您也申报了大病。公司每年补助还够吗?”
鄢云琛当时刚刚进入鄢氏,还不是总裁,只是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够……够……”母亲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鄢云琛淡淡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家中的贫困一览无遗。
她捉襟见肘的想要隐藏自己身上的补丁,但实在太多了……
母亲断断续续的给他讲了从父亲染上恶习之后一落千丈的家境。
哥哥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凉风,破旧的棉袄上满是偷煤时沾的灰。
“谁呀?你。”
鄢云琛没有回答他,母亲使劲儿把哥哥拽到身后:“这是鄢家的公子!快叫少爷!”
鄢云琛摆摆手,淡淡的撂下一摞钱,放在桌面。
母亲见补助比寻常多了三倍不止,便战战巍巍的问:“这是几个月的?”
“快过年了,给家里置办置办,也给她买件新衣服。”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公司今年赚了钱,给你们这些家庭的补助也会多一些。”
母亲感恩戴德,连连称谢。
鄢云琛嗯一声,带着保镖走了出去。
他就像是古代的贵族,穿的戴的,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她企及不上的……
鄢云琛的车,在胡同口被几个小混混围观。
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年轻胆子大,爬上了车头,站在上面,踢了几脚。
保镖们看见大喊着把他们赶走。
黄头发的大哥腆着大肚子,叼着烟,看到哥哥和鄢云琛他们站在一起,便笑眯眯的说:“哟,家里来了这么富贵的客人?”
哥哥眉头一皱:“大飞哥。”
“我说小子,停这儿可不行,挡了我的路了知道吗!耽误我谈生意,得赔我点损失费!”那被叫做大飞哥的人把油腻腻的手搭在鄢云琛肩膀。
鄢云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开。”
大飞哥脸色一变:“嘿,我说你小子,给脸不要脸啊!兄弟们,给我上!”
他一声号令,那些黄头发蓝头发的瘦子们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她蹲在后面,替鄢云琛担心。
可他身边的保镖训练有素,几下子就给那些人撂倒了。
大飞哥见自己丢了面子,对着鄢云琛就是一拳。
哥哥硬生生接下这一拳:“这位客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因为这一拳,哥哥被他看中。他资助了哥哥接受专业格斗训练,也资助了自己读大学。
那颗小小的种子一直在她心里,不敢发芽,只敢偷偷的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