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在穆燕青脑袋里存了挺长时间,有时候在他的脑海里,他同陆青崖都已经走完一辈子了。
可原来生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一点风吹草动谁也不知道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而更令穆燕青慌乱的是——他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那个可以改变些什么的人。
他同陆青崖像坐在一艘飘在大海上的纸船里,天晴的时候,碧水蓝天白云海风,无一不好。下雨的时候,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无人来救。
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了亮,穆燕青听见厨房里头水龙头哗哗哗放水的动静,看了眼时间,才刚六点半。
“妈,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呀?”
“吵到你啦?我看你这两天胃口不好,给你包点你最喜欢的小馄饨吃。你再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喊你。”
穆燕青从床上起来,跑到厨房,看见一碗刚包好的小馄饨正好下锅。
他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抱了抱女人:“妈妈真好!”
“穿着围裙呢,身上脏的。”女人笑着把他推开,“你跟谁学的,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去睡觉待会儿给你端来。”
穆燕青应了声,又听话地跑了回去,盘腿坐在床边,等了会儿,女人把馄饨端进了屋,见他坐着,又问:“睡不着了?”
“吃饱了再睡。”
女人嗔怪道:“吃饱就睡,小猪一样。”
她转身出去,穆燕青听见她喊自己的父亲起来吃早饭,接着两个人再饭桌上随口聊了两句。半晌后,他们一起出门工作。
穆燕青吃完一碗馄饨,又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出头一些。
他把吃完的碗筷洗好,坐在饭桌前,发现自己放假以来很久没有和父母一起吃一顿早饭了。
穆燕青打开手机,陆青崖还是没有联系他。
他趴在桌上,忽然就想到了一些他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如果出柜,爸爸妈妈他们……应该很难接受吧?
穆燕青觉得自己没用极了,什么都做不好,也谁都保护不了。
又过了一天,穆燕青实在忍不住,主动跑去找了陆青崖。
可很意外的,宿舍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舍管告诉他,前两天陆青崖也搬离宿舍了。
他拿出手机不停地给陆青崖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入了夜的学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穆燕青在原地茫然地站了许久未动,直到又过往的人似是认识他,指着他偷偷说了几句什么,又嬉笑起来。
穆燕青摸了摸自己的后脖,一手的汗。
他没去理会那些人,不顾炎热跑去了校医务室。
还是那么一条昏黄的长廊,穆燕青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还好,陆饮溪在。
“他去哪儿了?”
陆饮溪还是老样子,穿这个白大褂,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斜斜地睨了穆燕青一眼。
“谁?”
“陆青崖。”
陆饮溪倒也是个爽快的:“去外头租房子了,这两天忙,估计明天就来找你了。”
“他不接我电话。”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为了租个房穷得没钱交话费了呗。”
“为什么……要租出去呢?”
陆饮溪这才正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