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太大了陆青崖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穆燕青隔着屏幕声嘶力竭:“我说你,暴——露——狂——”
“穆燕青,在我洗澡时候打电话过来视屏可不——是——我——”
“那上回不穿裤子,底下那根快顶破天了还在我面前晃悠的是——谁——”
“那是你不给我拿衣服,再说你让我看过你那玩意儿多少次!”
“……”穆燕青自知理亏,主动跳过这一话题。
“那个,林小柔被我拒绝了!”
“怎么拒绝的?”
“我和她说她要和我谈恋爱,我就告诉老师!”
陆青崖笑得差点滑倒,“高招啊穆燕青!”
穆燕青洋洋得意,“对了,你有女朋友啦?”
“没有。”陆青崖关掉花洒,一手抓了块毛巾去擦头发,一手拿起手机,看见穆燕青正低着头写作业,就留了一个头发旋儿对着自己。
“就有个小朋友。”
“不要喊我小朋友。”穆燕青闻言抬头反驳,本以为会看到一片水雾,却是陆青崖冲他微微一笑。
这一通电话打了整整一个洗澡的时间,陆青崖从浴室里头出去,林冉的目光黏在了他的身上,眼珠子跟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陆青崖终于发现了林冉的反常,“学长,怎么了?”
“呵呵呵呵呵……”林冉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听到。”
陆青崖一寻思……
不一会儿穆燕青又收到了条短信:“穆豆豆,万一有天我被人认为有特殊癖好,你一定是罪魁祸首。”
穆燕青淡定回复:“刚才我妈问我谁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把你顶上的。”
最后一天的学术报告只有半天,下午就可以直接打包回家了。
陆青崖坐在高铁上伸了个懒腰,继续低头整理这一周学习的心得体会。
他的老师是个快六十的老学究,带了好几个研究生却唯独偏爱陆青崖这个还在念本科的,有什么事儿都爱带着,这回去听报告的除了三个关门弟子就是陆青崖了。
林冉是个话多的,又与陆青崖较熟,去的时候一路上可谓是滔滔不绝,回去的时候却跟哑巴了似的,觑两眼陆青崖叹三声气。
老头儿看不下去了,端了端眼镜问:“林冉啊,你和小陆怎么了?都不说话?”
陆青崖抬起头,主动铺台阶,“没事儿,学长可能累了。”
林冉只能应和,“我累得有点耳背……”
老头儿点头,“年纪轻轻就耳背是大毛病啊,要去看,不然听不到别人的话就不好了。”
林冉又觑了眼人模人样码着字儿的陆青崖,耳聋的心都有了。
他偷偷扯了扯陆青崖的衣服,小声道:“学弟,我忍了挺久实在憋不住了,老爷子这么器重你,你可不能犯政治倾向性错误啊。”
陆青崖自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正好绝了林冉成天八卦自己的心。
“学长,私人问题上升不到政治阶层吧?”
林冉哀叹:“噫吁嚱,英才多怪癖,诚不我欺。”
高铁到了地方一出站,穆燕青隔着人群一看见陆青崖就冲了过去,看着那么多人给陆青崖留了个面子,跳到他面前,手背在后头毕恭毕敬地喊了句“陆叔叔”。
林冉一听那令他记忆犹新的声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