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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1 / 1)

巴布终于拼装完了。

等擦去所有拼装时遗留下的w渍后,这辆摩托车就如同新的那样闪闪发亮。

佐野真一郎得意地将它摆放在店面的大玻璃后面,准备今晚就提前告诉ikey。

“不等到他的生日吗?”

“反正也没几天了嘛,你看他还老是开着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

“也是。”你一想到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就想笑。

“你要先过来看看吗?”真一郎问。

啊,你这才想起来你这边的事情,“我是没法提前看啦,今天通知有聚餐。”

公司大概默认所有人都是单身,或者结婚了的人也可以随时加班吧,聚餐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你撇撇嘴很是不满,可有什么办法呢。按照前辈们的说法,待得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能估0出领导们会ga0聚餐的时间。

“这样啊,那我只能自己孤单去拉面店和大叔们吃饭咯,”佐野真一郎调侃着开玩笑,然后说,“之后我再做一下最后的保养吧,到时候ikey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开上巴布载我兜一圈,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你吧?”

你自然是答应了,公司聚餐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因为你的酒量太差,所以你想方设法地需要躲避喝酒,还用上了吃药不能喝酒的借口,就怕喝醉了这些交情不深的同事们把你随便扔下。

这次的聚餐也是,你兑了大量的水在酒里总算是混过去了,可等聚会散场,你却没有等来佐野真一郎,只等来了ikey的电话。

“小偷进店……打伤了……”

你像是突然变成了日语听力障碍,总觉得听见的内容像极了荒诞的无稽之谈,仿佛在说现在世界末日了那般虚妄。

“大哥他……”

什么叫真一郎……快要不行了?

你仿佛一头扎进去看不见出口的水里,耳朵完全被水蒙住了,电话中ikey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朦胧。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

一定是梦吧?

你呆滞地眨了眨眼,从心底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是在做梦吧。闭上眼,继续睡,等这个梦醒来了就好了。只要一觉醒来,就又是平常的一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真一郎躺在你身边。

这个念头不断在你的脑海中拉扯,可你的身t却与念头相违背,你急匆匆地去了医院,只来得及抓住手术室结束的灯光尾巴。

“抱歉,请节哀。”

明明扎进了水里,属于医院的讨人厌的味道却还能清晰地钻进你的鼻腔内,一直抵达喉咙令你第一次感到恶心,而医生的话穿透了一层一层的水,咕嘟咕嘟,含糊地传递到你的耳中,你听得不那么真切,却能明白意思。

你恍惚的意识像是ch0u离了一半,r0ut还在惨白的灯光下移动,和你一起移动的还有佐野爷爷,ikey,艾玛,走到了护士安排的房间,你感知到旁边的推车停下了,你心生疑惑,这才意识到这个b单人床要小一点的推车的存在。

你朝车上看去,看见佐野真一郎安静地躺在白se的床铺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白se的被单,你0了0他的额头,指尖传来了触觉,是凉的。

啊,一定是冷气温度开得太低了吧,你也觉得有点冷呢。

你0索着找到了真一郎隐藏在被单下的手,触感是那么真实,竟然b你的手还要凉,你用双手握住试图帮他捂暖,隐约间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哭声。

哭声细碎又缓慢地抵达你的大脑,但在抬头前你还是先关心被你捂着的手。

已经不那么冰凉了,被你捂热了呢。

太好了。

你怀着细小的雀跃和安心,慢吞吞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艾玛,她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嘴里还一直喊真一郎。

你又扭头,看见佐野爷爷也低着头看着真一郎默默流泪。

凌乱的跑步声也响了起来,是ikey跑了出去。

你的心脏在此刻猛地一缩,耳鸣也同时响起,疼痛感瞬间爆发。

心脏好疼。

头好疼。

眼睛好疼。

手脚好疼。

就连其他没有疼痛神经的内脏好像也开始疼了。

你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开始不停哭,不知道是否因为哭泣导致的缺氧,你的大脑开始发胀,昏沉沉没法思考。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这个梦也太悲伤了。

梦里也能这么疼吗?真是太可怕了。

你的意识开始混乱,场景像是在换帧变化,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什么都没想吧,你的身t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情绪麻木了,意识也麻木,你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唯一记忆清晰地就是佐野爷爷开口邀请你回佐野宅,那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一段传来的,你反应了过来,但拒绝了。

你回到家,直到一头倒在柔软熟悉的床铺上你才彻底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醒过来就好了。

真是可怕的梦。

你闭上眼总算找回了最初的想法,试图让自己陷入沉睡,好赶紧醒来。

很快天就蒙蒙亮了,你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晚上你ga0不清楚自己是否睡着了,总觉得一直处于半梦半醒地状态,脑袋依旧胀痛,眼睛也刺痛,心脏依旧沉甸甸地坠得慌,必须大口大口深呼x1才能维持一个舒适的程度。

你0了0身边的床面,没有任何暖意。翻了个身,你看了看床铺空荡荡的另一半,又看向窗外的天空。

刚刚亮起来的天空还带着一丝黑夜的灰,但很快就被yan光穿透,变得越来越明亮。

你直gg地盯着这片天空,没有眨眼,可泪水还是从眼角溢出,打sh在枕头上。

佐野真一郎去世了。

不是梦。

这个事实终于真正地传达到你的心中,印刻在你的回忆里,生根于你的大脑中,成为你永远都无法割掉的一块r0u。

你像个游魂一样飘去了公司,机械x地完成了当天的工作,错误百出,前辈原本想责骂你,可以抬头看你的样子就和见了鬼一样,嘟囔着“倒霉”开始着手修改你的那份工作。

然后你向课长提交了请假条。

课长的脾气和前辈一样差,可当他噼里啪啦输出了一顿,看你顶着一张惨白的素颜,没梳的头发,红肿的眼睛没有任何聚焦,跟机器人也一样只会说对不起时也没招了,课长g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给你用上了你今年的年假。

在你下班前课长好像又说了什么话,但完全没法进入你的脑内,你大脑一片空白,站定在公司门口茫然地想了好久,才慢慢记起来,好像要去一趟警局。

昨天在医院警察们有过来,但说了什么你也没印象了,不过重点还是记得的。

单独来到警局,听完你的来意,警察让你稍等片刻,就带你见到了杀si真一郎的凶手——羽g0ng一虎。

竟然只是个和ikey差不多大的孩子,见到你这位受害者家属,这个小孩睁着空洞的眼睛,没有道歉,也没有说话。

怎么会是个孩子呢?

你又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乱感。

这么小的孩子,但凡这个孩子再大一点,你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宣泄心中所有的恨意和悲伤,可现在却只剩下无限的悲凉。

“他不是代人顶罪吧?”

你坐在这个孩子面前,却对身边的警察说了这么第一句话。

可惜并不是。现场证据确凿,简单明了,根本没那么复杂。

你重新面对这个杀人凶手,他还是睁着眼睛没有任何表示,你等了一会,恨意和悲伤莫名的重新回归,你攥着拳头忍住眼泪,瞪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g0ng一虎还是没有回答,眼睛看着身前的桌面,你愤恨地站起来,用手捧住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直视你。

“回答我啊!看着我啊!还给我啊!把我的阿真还给我啊!你是小孩子又怎么样,小孩子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就能随便杀人吗!小孩子也要负责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不要给我逃避啊!”

你发出尖锐的吼叫,是你平生发出的最尖锐最具攻击x的声音,同时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甩了这个孩子一巴掌。

没料到你的突然爆发,身边的警察慢了半拍才把你拉回原位,大概是看多了家属的崩溃,警察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阻拦你。

你的脑袋又开始发胀,跌坐回座位上感觉呼x1困难,你一边大口呼x1一边啜泣,双眼被泪水糊成了一片,嘴里却还咬着牙说:“回答我啊!羽g0ng一虎是吧!把他还给我啊!你快点把阿真还给我啊!说话啊!”

沉默了很久的羽g0ng一虎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摆正被你扇歪的脸,双眼空洞地看着你,嘴里不停呢喃:“都是ikey的错啊,都是ikey的错啊。”

疲惫和无力感猛地涌了上来,你突然觉得好累,甚至没去管他与ikey的关系。身心俱疲,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累的吗?消耗的jg力是ai一个人的两倍。

眼前的羽g0ng一虎不给出你想要的。

可你想要什么呢?

道歉吗?痛哭流涕吗?你甚至一度冒出了让这个小孩也去si的念头,可你也知道,你只想要佐野真一郎回来而已。

什么恨啊惩罚啊,又有什么用呢。羽g0ng一虎会有未来,可佐野真一郎却没有未来了。所有对羽g0ng一虎的恨意和处罚,都像是在你身上施加痛苦和折磨。

你只要阿真回到你身边,但这是谁都不可能做到的了。

走出这间房间,你在休息室里休息了好久,才浑浑噩噩地起身,准备去看另一个被逮捕的人但因为羽g0ng一虎揽下了所有而现在就要被释放的人。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见到了场地圭介。

ikey的朋友,你和佐野真一郎都认识的场地圭介。

你呆呆地看着他,实在没法在大脑里将这个小孩和闯入店里的小偷联系起来。那种荒诞感又冒出来了,你突然地,不可置信地,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是……在演什么由巧合串连剧情的戏剧吗?

场地圭介一直在哭着向你道歉,你好久才恍然大悟,从那种想要发疯般大笑的情绪中ch0u离,然后是极度的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场地圭介只是哭和道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你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场地圭介对你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两个孩子为了给ikey生日礼物,所以决定偷盗那辆真一郎要送给ikey的巴布。

这是什么理由?就因为这个?难道他们不知道,偷来的礼物ikey根本不会要吗?!

可以看出这个孩子非常愧疚,但你置若罔闻。

“你不知道偷窃就是不应该的行为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ikey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不说就没事了?你以为事情永远不会败露吗?!”

你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冷酷至极地指责他,完全不接受这个孩子的道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阿真不会回来了。最初的偷盗这个行为不实施,就不会有这一切。”

“把阿真还给我吧,不然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你扔下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了,你看见场地圭介的母亲过来接他,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哭着跟你道歉,你沉默着没有回应。

等他们离开你才踉跄地走出警局,然后漫无目的地站着。

你好累。是前所未有的累。

你就想要真一郎带你回家,让他赶紧来接你,你走不稳了呀,站不动了呀,你g脆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给佐野真一郎打电话。

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你不si心,一边哭,一边一遍又一遍拨打电话。

可惜佐野真一郎不要你了,他永远也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明明就要结婚了,可他却失约了。

你抱着膝盖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警察甚至都被你惊动出来劝你进去休息,你没有理会,再次拿出手机给今牛若狭打了电话,你泣不成声,说话都糊成了一团,他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中途手机被警察拿走了你也不管,自顾自地哭,说着不知道给谁听的话。

你哭到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你的眼泪大概是哭g了,你变回了si气沉沉的模样,可当今牛若狭出现在警局门口,你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了。

警察和他交谈了一会,今牛若狭了解了情况,也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那样懵了,茫然地看着你哭泣的样子,最终红着眼圈一言不发地坐在你身边,沉默地抱住你,任由你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来往的人朝你们俩瞥了几眼,很快就失去了好奇。

毕竟警局门口经常有人哭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夏日炎炎,可你们两人却在报团取暖。

今牛若狭从警局离开带你回了他的家中。

进了屋他将钥匙随手一扔,也不开里屋的灯,你们借着玄关的自动灯光往里走,等到光亮几近微弱时,今牛若狭蹲在地上打开了家中的冰箱。

冰箱的灯成了黑暗屋子中唯一敞亮的光源,他拿出几罐酒抱在怀里,又单独拿了一罐出来,手臂向上朝身处黑暗中的你递来。“要吗?”

“嗯。”

今日不b平常,你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酒jg也挺好,只要是能让你短暂的从心的空洞中逃离的东西就好。

你们靠在一起,不言不语的在黑暗中喝酒,你本来就酒量不好,便喝得慢,今牛若狭那边却不断传来易拉罐被打开的清脆声音和易拉罐被放置在地上的,他不管不顾地在猛灌。

你晕乎乎开始醉了,你的心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今牛若狭抱着你,你也抱着喝醉的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两个醉鬼踉踉跄跄地走着,最后他将你拽到了床上。

你们抱在一起陷入了柔软的床铺,没有了再爬起来的力气,就宛如两只互抵伤口的小兽,只有彼此依偎才能安心入睡。

醒来后你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看着今牛若狭将昨晚喝空的易拉罐踩扁扔进垃圾袋中,嘎吱嘎吱的每一声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你因为宿醉而疼痛的脑神经上,可r0ut的难受却让你的心情变得平静和莫名畅快。

你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好像什么都没想,但突然捕捉到了脑袋里原本纷乱的思绪中唯一有的清晰的两个字,说了出来,“葬礼。”

是啊。

按照流程,要举办葬礼吧?要为佐野真一郎举办葬礼才行啊。

你要去佐野家。

被今牛若狭送去佐野家的路上,还没到中午太yan就已经热到要将你晒化了,幸好闷热却流动的风带起了一丝漂浮感,你昏沉沉的灵魂仿佛也随风飘逝,飘着飘着,你突然灵光乍现,萌生了想si的念头。

是啊,你的人生此刻了无生趣,是到了该si的时候了吧。真一郎都不在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突然有点后悔,你应该si在真一郎的前面才对,你早该去si了,在每天都很幸福的时刻,挑一个你喜欢的季节和浪漫的地点si去就好了。

不过萌生了这个念头后,沉重的身t突然变得轻松了很多,你也不难过了。

今牛若狭地将你送进门,你扯了扯他,非常轻松平淡地问:“阿若,我可以去si吗?”

“诶?”今牛若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你好久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下意识地茫然了,“为什么要去si?你也要丢下我吗?”

你立刻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对不起。”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今牛若狭非常生气地瞪着你,但他依旧感到一阵心慌,g脆紧紧地抱住了你,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你按进身t里,仿佛是为了确保你还在他面前。

“如果你也si了,那我该怎么办?”他喑声道。

你明明怕疼,可这种令你感到疼痛的力道却给了你安心感,漂浮着的你晃晃悠悠地被拽到了暂时可站立的支柱,疼痛与人t的温度连接了你和阿若,你回抱着他连声保证,“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对不起阿若。”

想去si的请求被拒绝了,你其实有些失落,身t没那么轻松了。

先不想这些,真一郎的葬礼要紧。

你去见了佐野爷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佐野爷爷表示你不需要c心,好好休息,他来准备就行。

爷爷是好意,你却大受打击,好半天才迟缓地g起嘴角,勉强地笑着说,“这怎么行呢,阿真可是我的丈夫啊。一定要好好地安葬他,才可以。”

虽然还没举办婚礼,但那张婚姻届你们早已经填好了呀!只是还没有递交而已……

所以你依旧算是阿真的妻子嘛,葬礼不由你来c持怎么行呢,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不过你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吧,我这么个老头还没有老到头眼昏花不能处理事情的地步。”拗不过你的固执,爷爷终于同意了,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也住在这里吧。”

你确实不想回去,那个房间充满了你和佐野真一郎的回忆,你根本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那里的每一寸空气都会令你窒息。

你现在还不能si,要等到办完葬礼才行。

可是葬礼该怎么举办来着,火化要怎么弄来着。

你从来没有想到现在就会接触这些,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没有去了解过。

关于葬礼,你唯有的几次记忆就是小时候被父母领着去亲戚家,你不认识去世的那些人,只会乖乖地学着大人的样子装出严肃沉重的面容。

你不认识亲戚家的小孩,所以你没法和那些孩子们玩闹在一起,你只能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坐着,偶尔跟在哥哥身边,或者偶尔会有好心的同龄人带你一起玩。

最开心的大概就是吃完饭的时间,所有留下来的人会在大大的房间摆出一排的桌子,饭菜不一定可口,但气氛却很热闹,大人们喝酒,只要稍微等一会,就总会出现喝醉的耍酒疯的那么一两个人,你和其他孩子就会像看马戏一样看热闹,笑得停不下来。

可那都是暮暮垂已的老年人的去世,所以在属于没有太多感情相连接的年轻人的晚上才会那么热闹啊……

你出了房间,想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逛一逛,这里是真一郎长大的地方,这一次你想要用心地看看这个家。

出门你看见ikey站在走廊的一侧,正直直地盯着你看。

“ikey?”

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ikey也好,艾玛也好,现在都需要长辈的关照,可你还没那么坚强,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看他人。

ikey走到你的身边,走路的过程中他的视线都是sisi粘着你不放,生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的样子,直到他用手抓住了你。

“不要si。”

这个孩子也这么说,显然是听见了你和今牛若狭的对话。

你的大脑下意识地开始逃避,你感到苦恼和困惑,仿佛无法理解般地皱起了眉头。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见你此刻的表情,又说了一句:“也不要丢下我,姐姐。”

嗒。

这是不si心还试图从临时站立支柱离开继续漂浮的你彻底被拉回地面,双脚落地的声音。

你的手被一团炙热的火包裹着,你的意识也彻底被拽回了现实中。

r0ut因为重力而产生沉重,炎热的天气令每一口呼x1都粘稠,接连不断的蝉鸣声刺痛你因而昏沉的大脑,头发因为细密的汗水黏在脖颈的皮肤上,你的胃在隐隐作痛,五感全都回归,你这才发现自己的身t虚软,竟需要你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牢牢站稳脚跟。

现实的世界真实却又无b难受。

你看着佐野万次郎,恍惚间时空交错,你耳边似乎响起了佐野真一郎零零碎碎给你讲他在这个家中生活玩耍的趣事。

啊。

是啊。

当头bang喝,你突然醒悟了,没错,佐野爷爷年纪大了,你需要努力将弟弟妹妹拉扯大才对啊,这是你身为阿真的妻子应该做的,你怎么能忘了你曾经对真一郎说要一起养大弟妹的保证呢。

你想到了这一点,你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漂浮起来了。

“不会的。”

你看着这个也已经快要和你一般高的男孩子,努力摆出沉稳可信的表情。

可是好难受,身t的每一个细胞都好难受,但却又不断爆发出生存的活力,你很想要变得坚强,可依旧没有忍住眼泪,你又赶紧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只能以这样狼狈的姿态磕磕绊绊地向眼前的ikey保证。

“对不起ikey,我不会说那种话了,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阿真不在了,我要替他照顾你们才可以。”

“真的吗?”ikey依旧牢牢抓住你的手,张大眼睛向你确认。

心的空洞和虚无被一点点填补,你像是又被填充上了实心材料。

原来这就是责任感吗?

你也握紧了ikey,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当然了。我可是阿真的妻子啊,不会放下你们不管的。”

ikey却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他依旧被与你一样的悲伤包围,他纠结着yu言又止,最后垂下眼帘,拉起你的手,小手指g住你的小手指。

你也很配合他,做出拉钩的姿势。

“那约定好了,不要丢下我。”

“绝对不会。”

“说谎的人……”

ikey困惑地停顿了一下,你擦了擦眼泪便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要吞一千根针。”

“可那样不就si了吗?”他抬起眼皮又直gg地看着你,似乎在控诉。

“啊,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说谎的人要吞一千针。这不过是拉钩时的俗语,谁会真的去计较里面的内容呢。但你还是要为此很认真地考虑来安抚ikey的不安,“可是……那该怎么办呢,换一种惩罚?”

ikey也很认真,你的身影映在他黑漆漆的眼瞳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就留着吧,如果姐姐违约了,到时候再由我来提惩罚。”

还能这样吗?你也没多想,点头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约定了。”

佐野真一郎的葬礼最终还是佐野爷爷,和被你通知了这个消息,唯一不是佐野真一郎相关,不受情绪影响而能冷静帮忙的朋友一同从旁协助了你。

在今牛若狭的参与下你通知了大部分认识真一郎的人们,也没有忘记给黑川伊佐那送去这个消息。这个年代已经有了专业的殡葬公司来分担家属们的jg力,可即使如此,你依旧很忙碌,忙的来不及继续悲伤,唯有吊唁时,你佯装的坚强在那些曾经的黑龙初代成员们一个个泣不成声时被打破。

你化了淡妆,穿着黑se和服跪坐在家属席,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佐野真一郎偷偷买好了但一直藏在佐野宅房间里准备做惊喜的婚戒,这是你在应殡葬公司的需要,忍着悲伤和弟妹们一同整理真一郎的衣服时发现的。

当每一个过来吊唁的人对你鞠躬要你节哀时,你便要努力地忍住溢出的眼泪,做出成熟可靠的模样对他们回礼,哽咽地表示感谢。吊唁的人中你没有见到黑川伊佐那,可等到结束整理来访名单时,却看到了他的名字。

与逝者做最后告别的葬礼,竟是如此折磨人的过程。

你实在不够坚强,你很想有人依靠,可你不敢去依靠阿若,你的交际圈都依佐野真一郎建立,阿若也好,ikey也好,武臣也好,弁庆也好,大家都同样悲伤,你没法任x到只顾着自己,所以最终只有朋友一人可以任由你倾诉。

当真一郎所有的后事忙完,你才敢好好地和朋友发泄这些天积累的忍住的无数次憋回去的眼泪。

幸好还有这么一个人,不会因为佐野真一郎的去世被情绪裹挟,你絮絮叨叨地对朋友倾诉这几天的感受,控诉佐野真一郎抛弃了你,但大多时间你都是在哭泣,ch0uch0u搭搭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以为你的眼泪在葬礼前已经哭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还是源源不断。

哭到后面你有点累了,情绪也平稳了下来,朋友才问你真的决定好要待在佐野家照顾孩子吗?

“你还是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朋友并不赞同你的想法,她认为你在浪费大好的青春,等佐野家最小的艾玛长大成年你就立刻脱手,那也要足足6年,到那时候你已经28岁,婚恋市场对28的nvx可不友好。

可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当然听不进去,你抚0着手上的婚戒,固执地认为你这辈子不会再ai上其他男人了,坚决地要当一个好姐姐。

朋友不再多言,她知道这时候劝你并没用,你也感到累了,便老老实实躺进被子里,放朋友离开。她的男朋友早已等在佐野家门外,朋友和你道了晚安,看着你闭上了红肿到有点滑稽的双眼,才离开房间为你拉上房门,转头看到了不知在门外蹲坐了多久的男孩子。

朋友对男孩子有点印象,这是佐野真一郎的弟弟。

“她已经睡下了,你不用担心,她会坚强的。”

因为不熟,朋友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佐野万次郎。

这个孩子……不,13岁的男孩子正在向少年转变,对你们来说,是否还应该称作孩子呢?

佐野万次郎还靠坐在你的房门外没有离开,他低下了头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你是给朋友看过佐野万次郎两年前的照片的,当时是你在介绍佐野真一郎的家人,与两年前还稚neng的模样相b,佐野万次郎现在更像佐野真一郎了,特别是那双眉眼。

一丝担忧不经意地划过朋友的心头。

——让你留在佐野万次郎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你觉得自己很没用,你以为能很快收拾好情绪,可葬礼之后,你却在佐野家当了三天的废人,直到你撞见艾玛躲在无人的角落哭泣。

“姐姐!”

艾玛注意到了浑浑噩噩在游荡的你,慌慌张张地擦掉眼泪装作无事发生。

你突然从魂游状态中醒了过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此不可靠,竟然让一个孩子为你考虑。不是说要照顾他们吗?就算是勉强到极限也该在孩子们面前装出可依靠的成熟模样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呢?是为了让阿真的家长担心吗?

你怀着深深的懊悔和歉意,在内心将自己痛骂了一顿,走上前抱住艾玛软软的身t,做出了平静的微笑。

“艾玛想哭就哭吧。”你轻轻抚0她的金se长发,“感到悲伤就哭吧,我们是家人嘛,不用在家人面前假装坚强。”

“我……嗯呜、呜呜……”艾玛一开始还试图忍住,但很快就轻声在你怀中ch0u泣,然后越哭越大声。

这一次,你总算能好好地咽下自己此刻的伤心,妥善地承接安慰更需要你的人了。

葬礼后的第五天,你终于出了趟门,学着今牛若狭那样,拎了一袋啤酒回佐野宅,一瓶一瓶放进冰箱里。你决定搬进佐野真一郎的房间里,学会真正的面对他已经无法再陪伴你的事实。

每天晚上等到孩子们都睡下了,你才会拿着啤酒回到真一郎的房间,任由回忆侵蚀自己,任由眼泪在脸颊上肆意流淌,直到承受不了了,你就会让酒jg把自己灌醉,这样才能好好的睡下。

对佐野真一郎的依赖和ai意就像是一款上了瘾的药,要彻底戒掉埋葬在心底需要消耗你极大的力气和jg力。幸好公司批下来的年假给了你在最痛苦的时期可以慢慢缓和的时间,不然你真的会崩溃。

不管你夜晚如何辗转反侧以泪洗面,你自认为在白天你的掩饰几乎完美无缺,在人前已经是一个合格成熟冷静的姐姐了。虽然艾玛和ikey也很成熟完全能把自己照顾好导致你作为姐姐却毫无用武之地。

你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学校要叫家长,那肯定需要你出面了嘛。

8月的正午太yan过于刺眼,两个孩子在这时候也几乎不会出门,你和他们提了这件事,两人的态度却几乎一模一样。

“叫家长?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啦。”

诶?

你询问了下两人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出se,但确实达不到叫家长的地步。你感到了莫大的挫败,你发现自己对这两个孩子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等到中学的三方面谈就会需要我啦!”你试图为自己挽回点负责的形象。

大概是你的表现给了艾玛一些信心,等ikey离开后,艾玛犹豫地和你说:“姐姐,那个……ikey他,这次的生日……”

ikey的生日?

你被提醒了才想起来是8月20号,现在早已过了,正是办完葬礼后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变成废人的那一天。

你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嫂!竟然连弟弟的生日都忘的一g二净!你几乎是绝望地捂着脸,还需要艾玛来安慰你。

“姐姐别在意,ikey他这次……并不想过生日,所以就没有和你说了。”

是啊,任谁在生日前失去了至亲都没有心情过生日,你叹着气点了点头,赶紧保证说:“明年好好的替他办一场生日会吧。”

“啊,嗯。”艾玛心事重重地对你的提议点了点头。

虽然一直自诩要将佐野真一郎的弟妹们当做自己的弟妹照顾,但实际你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你自己都是被真一郎照顾着的,你们在一起时很多事情其实都是真一郎记在心里然后提前提醒你,你意识到了你应该多考虑周到,于是急匆匆地回到真一郎的房间,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你应该要做的事情。

首先就是要记住大家的生日,可不能忘了。然后要记住大家的喜好,这点你还算可以,零食上的喜好你倒是牢牢记住了,然后每年的生日礼物也要好好考虑……

想到这里,潦草划过纸张的笔尖突然刹了车。

你猛地意识到了ikey不愿意过生日的另一个理由了——是因为ikey的生日礼物,那辆巴布啊。

那是一切的起因,也是导致现在这个情况的由来。

你顿时感到了不知所措,最终r0u了r0u酸涩的眼睛,还是决定明年开始不顾ikey的意愿也要给他庆生,若是换做你,你肯定也不愿意再过生日,可你知道这一定是真一郎不愿意看见的。

公司批下来的年假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后天就要重新回到那个并不令人愉快的职场了,你一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猛灌啤酒。

短短几日你已经习惯了啤酒的苦味,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改变口味的一天,因为在生活中为你保驾护航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打开冰箱,却没想到你买的酒已经全部喝完了。

竟然喝的那么快吗?

你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又因为不记得自己最初买了几瓶酒而放弃了计算。没有酒jg你无法顺利入睡,所以你只能认命地会房间拿上了钥匙和钱包,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酒喝。

虽然已经是尽全力放轻了脚步走到玄关,你却还是被发现了。

“你要去哪里?”

是ikey。

他竟然这时候还不睡觉吗?到底是怎么发现你的,他长了一对猫耳朵吗?

你不禁有几分心虚,毕竟实在不想让ikey知道你表面看着变得稳重了起来其实私底下每晚都在酗酒,于是你含糊地说,“我去一趟便利店啦。”

“这个时候?”ikey走近你,“你一个人出去很不安全。”

……ikey,你这话被东京区的警察听见他们会哭的哦!

“不会啦,现在对成年人来说可不算晚哦,没那么夸张啦!”你觉得有点好笑,完全不把ikey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坐下来穿鞋。

虽然你确实很少在这个时间段独自一人在外,以前都会有佐野真一郎,或者再以前还会有今牛若狭接送你,但现在可正是好多社畜从居酒屋离开跌跌撞撞回家的时候啊,哪会不安全。

可以说不愧是兄弟吗?不懂为什么ikey作为一个小孩子都开始对有种过度保护的倾向了。

ikey没有要阻止你外出的意思,而是一起换好了鞋子。“我陪你一起去吧。”

其实你挺想婉拒的,毕竟是去买酒,于是你磨磨蹭蹭地问:“你这个时候不睡觉没关系吗?”

ikey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我又不困。”

“……”你实在没法拒绝,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让这个孩子与你一同前往便利店。

最近的便利店离佐野家不远,可夏日夜晚的风还是温热的,等你走到便利店就已经出了薄汗,一进店内就被冰凉的冷气给吹得起了j皮疙瘩。

虽然你想直奔冷藏柜抓几瓶啤酒就走,但现在总要买点其他东西掩饰下你的真正目的,于是你在零食架前晃悠,随手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一边问和你形影不离的ikey,“有什么想吃的吗?随便拿不用和我客气。”

“也没什么想要的。”

ikey虽然这么说,但最终还是在你的催促下从冰柜里拿了根冰棍,你也趁机拿了几瓶酒,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混在了零食中。

购物袋被ikey主动地接了过去,你难得涌起了一gu叛逆,或者说想要在这个孩子面前展现更成熟的大人模样吧,你学着阿若有时候会做的那样,出了便利店后就将刚买的一罐啤酒打开,浅浅喝了一口。

冰凉的酒ye令重回闷热的你又获得了几分凉快,但很快又被酒jg产生的燥热而取代。现在的你已经不讨厌这种感觉了。

曾经你看过的一些影视剧或者电影,里面早已工作成年的主角也会这样做,出了便利店酒打开啤酒,要么蹲在门口喝,要么边走边喝,那一度是年少的你对成年社会人的印象之一。

没想到从来不在户外喝酒的你今天竟然亲身实施了。

“有必要这么着急嘛,这玩意那么好喝嘛。”ikey挑挑眉,咬着刚拆开的冰棍看着你,果然不懂你的行为。

很多小孩都会有这么一刻吧,趁父母不在家时穿上妈妈的高跟鞋,仰首挺x矫r0u造作地学着用高跟鞋走路,仿佛穿上了高跟鞋就是电影里那些x感成熟的nv郎了,这种自信和你而你此刻模仿喝酒的行为赋予了的自信如出一辙。

你在这种自信下莫名有些得意,轻松地对ikey说,“因为ikey不喝酒所以你不懂呢。酒jg是成年人的浪漫啊。”

酒jg是成年人的浪漫,这句话反正不是你的真实t验,而是你拿来装作成熟的标语。

然而ikey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你一眼,你就立刻心虚了,总觉得他似乎能看穿你一切的虚张声势。

幸好他只是说:“是嘛,姐姐可别没到家就喝醉了,我可不想还要扛着哭哭啼啼的你回家,”

“才不会呢!”你立刻反驳。

你当然会注意你喝的量,才不敢在外面喝醉呢。不过ikey怎么知道你喝醉了哭哭啼啼的?

还没等你问出疑问,他踢了踢路上的石子,石子咕噜噜地滚远,他抬头望着天空遥远的月亮,用平静地口吻说:“那一天,大哥去世的那一天我决定了。”

听到这句话,提到真一郎,你就会呼x1一滞,伤心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开始翻涌。

但你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很好的将这点情绪保持在一个浅浅的量,不会轻易溢出。而ikey的表情却如语气一样平静,他在这么短的日子里就收拾了至亲离世的情绪,这个孩子真的很厉害。

“我会让大哥看着,我要创造一个属于不良的时代,要让东卍变成日本第一大的队伍。”

ikey侧头,突然很孩子气地对你咧嘴笑了起来,“虽然我知道姐姐肯定会不喜欢吧!”

“现在……倒也没有啦。”

这段时间除了浅浅的微笑,你第一次见到ikey这样的笑容,自然说不出其他话了。

你也深刻认识到照顾孩子们长大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容易,ikey和艾玛已经是非常令人省心的小孩了,但他们也不会依照你所想的那样行动,他们和你一样,永远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也许是你们总唠叨着不良啊什么的,我现在可以算脱敏了吧。”酒jg大概开始起作用了,你也能非常轻松地笑出来了。

“我想想哦,不良的时代啊……”你轻轻重复这个词,是因为酒jg影响了你的思考吗?反正你是ga0不太懂。ikey一次次瞥向你,神se有点紧张,你见他这样不禁轻笑,“那就加油吧。就是成绩可不要退步哦,不然我会逮着你补课的哦,总长大人。”

ikey咬着已经吃完冰bang的棍子踉跄了一下,眨眨眼对你相当无语,“为什么要提到和不良毫无关联的成绩啊!”

“毕竟ikey喜欢的我不太懂,但不能让你留级嘛。”

你们说着平淡的日常话题一路走回家,将购物袋里啤酒放入冰箱里时,ikey突然问你:“你最近一直在喝酒?”

你立刻撒谎:“也、也没有啦。只是偶尔。”

这个谎言非常拙劣,幸好ikey也没有继续追问,你拿着手中的半罐的啤酒回房间,和这个孩子道晚安。

这些天你从没见过ikey哭泣,他也不像艾玛那样睡不着需要你来开解,这么小的年纪表现的太沉稳了,反而令你感到了担心。

自从真一郎si后,你和ikey从来没有好好的单独聊过,今晚难得你和他重新拉近了关系,你便倚着房门对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晚上睡不着,可以随时来找我哦。以ikey现在的年纪,不用逞强也是可以的哦。”

“等长大了,可能就很难有示弱的机会了。”

你有感而发,人生可真是充满了变数。

ikey还是默默地和你到了晚安,并没有其他表示。

你也不意外,男孩子好像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独自坚强,反而像真一郎那种会对你袒露心声的b较少见。但也可能还是你作为姐姐不太可靠吧。

进入房间,你没有开灯。

很快你如往常一样沉浸在黑暗之中,在酒jg和回忆的作用下小声啜泣,酒意携着昏沉的睡意一同袭来,在朦胧间你却看到了佐野真一郎。

“阿真……”

眼前的佐野真一郎可能是你醉酒后发酒疯的幻觉吧。但即便如此你也试图拉住他,留下他。

伸出手,你惊喜的发现竟然真的拉出了眼前的佐野真一郎,你立刻委屈地瘪瘪嘴,扑到他怀里。你双手紧紧抱着他,怀中的触感竟然是那么温暖和真实。

“阿真!阿真!阿真!”

你任由自己沉浸其中,哭哭啼啼地抱着他不放,你看着那双只有你的倒影的双眼,用额头抵住真一郎的额间,脸贴脸说着自己有多想他。但你喝得烂醉,说话也是稀里糊涂颠三倒四的,然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刺眼的yan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打在你的眼睛上,你的意识被强行唤醒了。

又是宿醉的一天,你不想睁开眼,可等到大脑的睡意褪去,你渐渐清醒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的身t贴着一个柔软又火热的物t,额头也被贴得发热,而这个物t与你一样发出活物的呼x1。你的身边怎么会躺着一个人?

你一惊,猛地睁开眼,看见属于男孩子的青涩稚neng的脸与你面对面紧贴。

为什么ikey会和你睡在一起啊?你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你喝醉后到底是发了什么酒疯,难道是跑过去把这个孩子拽过来哭吗?

你这才发现你的手还搭在这个孩子身上,赶紧收回手臂,身t试图动了动往后撤,然后还试图放慢动作轻轻爬下床。

可惜这张床实在不够大,你稍微动了动就吵醒了ikey,他茫然地睁开了眼,看见你时却丝毫不惊讶。

“早上好,姐姐。”

他睡眼惺忪语气自然地说,就如同前面每一天你们早餐时碰面的状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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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猫咪住院了,竟然要去看她所以会有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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