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堪当大任之人了。
谢雍头疼万分。
——
十月中,武安郡监御史谢归回京。
太子殿下虽然没在京城门口大摆阵仗迎接,却也差不多了。
谢归回京当日,先回谢府拜见了父亲,再回了燕王府,现在该叫重佩园。
左右是太子殿下的园子,他爱叫什么名就叫什么。只是匾额有些特殊,是太子殿下亲手写的。
谢归一回京,京中某些人物下意识紧张起来,次日的朝议,可谓如临大敌。
按理说,谢归应该列位朝议的,可时辰都到了,位置也空出来了,他还没来。
好不容易出现在朝议的魏明呈捋着稀疏的胡须,冷冷地道:“离京日久,规矩也松懈了,该不会睡着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内侍通传的声音一道接一道地传入大殿:“武安郡监御史觐见——”
觐见两个字拉得老长,像无形的两巴掌,啪啪打在魏明呈脸上。
魏明呈冷哼入列,再不吭声。
然而等到内侍的通传都消散,谢归还是没出现。
龙椅空置,凤璋坐在旁边另添的位置上,稍稍挑眉。
念之这也太嚣张了吧,刚刚回京,就要给人颜色看?
朝臣们等了许久,略显不安,大殿门口终于出现了一道人影。
凤璋专注地盯着谢归,不自觉抓紧了扶手。
几个月的风尘仆仆,谢归清减不少,离开京城时尺寸正好的官袍,又空落落地挂在他身上。
两人眼神交汇,凤璋就知道他要打什么算盘,微微一笑,并不作声。
谢归先拜见太子,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入列。魏明呈捋着胡须,刚要开口,就听谢归道:“殿下,臣在武安郡这些日子,搜罗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还请殿下过目。”
“呈上来。”
内侍通传下去,很快,两只大箱子就被摆在了朝堂上。
有凤渊被栽赃一事在前,魏明呈对箱子敏感,嘴角猛抽,硬生生憋住了没跳出去。谢归施施然上前,打开了箱子。
凤璋看见里面满满的书册,挑眉,“谢卿这是……”
“回禀殿下,此乃臣在武安郡意外所得。”
谢归停了停,有的人的呼吸也跟着停了停。
“臣拿到这些可不容易,经历了好一番波折。”谢归语气沉痛,做出十足的痛心疾首。
几个老臣的鄙视目光中,凤璋却知道他这话半真半假。
为了这些东西,谢归确实殚精竭虑。秦九给他来信时,他差点亲自前去武安郡了。
“殿下,这些是和武安郡官吏有私下往来的名册,以及贪赃枉法的证据。”
朝堂一片死寂。
有人已经快要晕厥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瞪谢归。
卖这么大的关子,就是为了把证据给太子殿下过目?!
不等谢归继续添火,魏明呈硬着脖子开口:“殿下,随随便便拖两口箱子来,就能充当证据?这也太把朝堂当儿戏了。依臣所见,这东西是谢监御史是仗着尚书令的威风,对武安郡上下作威作福,威逼利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