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着,凤涧觉得很不舒服,一手握紧了刀一边低声质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凤津不言语,凤涧冷笑道:“罢了罢了,我和舅父是鬼迷心窍才会信你。然而事已至此,你也别想逃。”
此时,凤璋却做出手势,让禁军让开一条道。
凤涧警惕道:“你做什么?”
凤璋笑道,笑意不及眼底:“听说八弟想要玉玺?这好办,我命人取来玉玺,你放了父皇。”
“口说无凭……”凤涧见了来人,一愣,怒道:“凤璋!你疯了吗!”
不知去向的闵公公再次出现,还带着个他很熟悉的人。
他的母妃,盛妃娘娘。
凤璋惋惜道:“疯的是谁,谁心里明白。孤也不曾想到,你和五哥居然这时候犯糊涂,对父皇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好请盛妃娘娘过来,亲眼看看八弟在做什么了。”
方才闵公公趁机逃脱,与偷偷潜回宫中的天罡卫接头,直接从后宫把盛妃带了出来。
盛妃只收到盛江流传来的消息,只是还没做足准备,把后宫控制起来,就碰到了动作更迅速的天罡卫。
她想到那夜飞鸾宫的魏妃,不由有些腿软,颤颤地叫道:“我儿……”
凤涧目眦欲裂,身后却有人冷不防推他一下,将他从皇帝身边推了出去。
凤涧愕然回头,看见凤津讥讽的脸。
而在他面前,凤璋已经挥起了手。
弓弦崩裂,破空而去。
盛妃猛地发抖,要叫喊出来。闵公公捂住她的嘴,重新将她拖了出去。
众禁军如临大敌,纷纷对准了凤津。凤津却淡笑着放开了皇帝,遂被禁军一拥而上地押住。
凤璋下马,把皇帝扶起来。皇帝亦是狼狈不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凤津一眼。
他离凤津很近,如果他要继续挟持,凤璋也来不及出手,为何要放开他?
凤津古怪地笑道:“父皇。”
皇帝喝止禁军,要听他下文。
哪知凤津摇摇头,迎着森寒的刀光剑影,轻声道:“愿来世再不做父子。”
——
一场荒唐的宫变草草落幕。
势力雄厚的皇子转眼间死了两个,有点儿名望的又成了阶下囚,连带凤璋这个太子也不好做,甚至有人议论,说皇子们出事,是因太子没有容人之量。
文客是非之论,凤璋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皇帝经此一事,消沉了许多。
翌日太医去皇帝寝殿请脉换药,凤璋也跟了过去,见皇帝神色不对,安慰道:“父皇何必在意小人言论,好生休养才是大事。”
太医在旁换药,凤璋也听太医说起,皇帝的伤只是皮肉伤,稍加休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皇帝却远没有之前的精气神,恹恹地道:“那孩子是恨我恨得紧……”
凤璋一怔,可随后便想通了,默不作声。
五哥根本没想过宫变能成,而且两人一同起事,他一定是被牺牲的那个,完全没必要与盛家合作,为凤涧助力。
他就是存心给皇帝添堵来了。
一个稳重的儿子帮人宫变叛乱,另一个儿子生生死在他眼前,死前还提起了死在魏府的那个。
凤璋不知为何与翟人联姻之事,会让凤津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却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