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娇气。”谢归挑眉,“东西不用了,取衣物就行。”
秦九应声而去。
荷风轻送,谢归垂眼瞧着手腕,用指尖轻碰调羹柄。
他随即看见了自己轻微颤抖的手指。
谢归有一瞬间的失神。
——
在精心安排下,盛十郎的审问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赵品钧没死成,却和死也差不多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心一横,直接把盛十郎做过的事抖了出来。
一条都没落下,包括盛十郎如何与盛九娘私会,两人私情如何,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朝臣们见过偷情的,没见过盛家姐弟这么偷情的。
有臣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盛大人将九娘远嫁幽蓟,大约是早就知道此事?”
盛江流的老脸完全挂不住了。
他要是知道,早就掐死这对儿女了,还会给他们指手画脚的机会?
盛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漆四在谢归的指示下,悠悠地添了第二把火。
漆四上奏,赵家的巨额家产都不知所踪,这些年赵家一直在盛九娘手里,而赵家和翟人有亲密的关系……
这回谢归玩了一把虚实相生,也可以算是无中生有。耶律卓和凤璋共进退,帮谢归小小地栽赃一把,也不是难事。
盛江流真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他又开始称病不朝。只要盛十郎暂时别死,这巴掌别打得太狠,谢归猜他是不会跳出来的。
魏明呈在府休养,盛江流称病不朝,两派的爪牙也收敛很多。几员大臣,就剩谢雍一个能说上话的。
谢雍为了省心,也为了去去晦气,按照皇帝的意思,开始忙碌起五皇子和耶律兰兰的婚事来。
凤璋让闵公公吹的风很奏效,皇帝此后绝口不提他和兰公主,遂在皇子里挑了个中庸平和的,促成和翟人的好事。
一挑就挑到了五皇子头上。至于其中有没有凤璋的手笔,就难说了。
王太子耶律卓不能离开太久,这趟来大舜京城,连兰公主的嫁妆也一同带了来,之后就要带着与大舜的协定,返回王庭。据说礼部官吏前去清点时,险些被晃花了眼。
真不愧是王庭的花儿啊。
京中大小闺阁千金如是艳羡道。
有些捕风捉影的事,只是坊间谈资。五皇子凤津领了赐婚旨意的当晚,气得在府里独坐到天明。
他没有实力雄厚的母族支撑,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凤渊威胁。皇帝给他赐个出身低微的女子也就罢了,送这么个女人过来,是想恶心死他吗?!
可他根本没有推拒的底气。
幕僚劝道:“殿下何必着急?看看太子殿下,出身也不错,却也隐忍了那么多年,才拿到东宫之位。”
五皇子凤津不免悲凉:“他出身好,才会得父皇看重。我就算像他那般隐忍,到头来,不还是为他作嫁衣裳?”
他谨小慎微地走到今天,父皇恰好看重了他的特质,才会将耶律兰兰赐婚与他。
一个安分的皇子,才会与异族公主联姻之后,不会对储君造成威胁。即便有威胁,也不会是棘手的状况。
幕僚还想劝什么,凤津凉凉地道:“你看看我这安王府里,究竟有什么比得上他们?”
幕僚讪讪地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