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童百熊从九重天下来这么小半晌的时间,整个黑木崖的高层都知道了。
童百熊童大堂主,自诩跟教主是患难之交眼中除了教主再无二人的童大堂主在教主那里碰跟头了,这一下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其中有一人听了这个消息后,面露讽刺,非常不屑地说道,“东方不败是个什么人,哪里会把这莽汉当兄弟!”说完神色又有些落寞,坐在自家致高贵的府邸花院里狂饮,须髯青灰,投足潇洒,完全无视头顶明晃晃的阳光,翠莹莹的树叶儿,整个人就像是暮秋的老树,满心的苍凉。
“主子,大小姐来了。”约莫四五十岁的管家似乎对院中的场面见怪不怪,站在琼花树下一板一眼地禀报。
“快请!”
正欲换盏再饮的中年大叔闻言迅速放下酒樽,起身走了两步又止住,一边吩咐一边往相反方向走,“请大小姐移步花厅,我稍后就到!”
这番步履匆匆的中年人正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
他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属下,早年就与其出谋划策,一直是任教主的左膀右臂,他自己也标榜为任我行的忠实属下。五年前教中巨变时,他被童百熊那厮扣在七重天上□乏术,最后教主任我行不知所踪,而左使东方不败继任教主,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处处逢迎,为的是旧主的独生之女,刚刚管家口称的‘大小姐’。
虽然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查任教主的下落,可惜毫无头绪,东方不败颇得人心,让他束手束脚伸展不开,正斟酌着是不是借着前几日福州祸事的由头,下山再见机行事,不想大小姐却突然驾临。
向问天不用人伺候,自己迅速换了身衣裳,又匆匆漱口完毕就朝前院花厅快步走去。刚一过拱形的门洞,就看见一身着粉色衣裙的妙龄少女端坐在花架下饮茶,他急忙上前拱了拱手,“向某见过大小姐!”
少女转过头,看着一直待自己亲善的向叔叔,神情很是欢喜,“向叔叔不必多礼,叔叔深简出,不常露面,盈盈心中挂念,便来探望。望叔叔勿怪盈盈唐突。”说完还盈盈一福,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模样。
向问天见她如此,心中难过,想任教主何等恣意潇洒,傲视群雄的人物,落得独女被仇人教养,养出这么一副乖乖女的子,任教主后继无人哪。本该是地位超然的大小姐,如今只是个挂个虚名的圣姑头衔,慨叹中不乏嫉恨。
“大小姐气了,大小姐是主,向某是属,哪有主子向属下道歉的道理,大小姐往后切莫如此。”说着请那少女上座,让管家斟茶,而后自己在下首坐了,才接着说道,“大小姐是任教主的独女,切不必这般委屈自己,这教中若是谁敢怠慢了大小姐,大小姐自是处理得的。”
任盈盈微微一笑,容貌十分出彩,见着向叔叔与自己关心,说话便多了三分娇气,“向叔叔不必担心,东方叔叔待我一直亲厚,哪里也不曾短了我,教中的人也都敬着我呢。前几年叔叔说让我寻那曲长老学习乐艺,只是曲长老事务繁忙,多不在教中,东方叔叔便寻了京城的名家前来教我,如今也有小成了。昨个儿听说,曲长老回教了,侄女儿想着等见过东方叔叔之后再跟曲长老讨教一番,也不枉费了向叔叔一番心意。”
向问天听完又是一叹,他本意是让那曲洋做大小姐的师父,曲洋是十大长老中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又是长老团中的领头人物,有他为大小姐做靠山,总比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右使要好使的多,再者,有朝一日任教主能重返教中,那曲洋也会是个好帮手。哪想到那曲洋这几年越发的不着调,一直在外四处寻找前朝遗落的琴谱,基本不在教中,让他的打算落了空不说,还让东方不败寻来一个酸儒,将大小姐教的这么不通庶务,端端地成了不食人烟的后院闺秀,让他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