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我来了。”木莲清拥着怀里的人,轻轻地说。
“嗯。”略带颤音地回应,掩不住东方不败此刻激动的心情,真是,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只看见这个人就觉得满足,什么权势,什么荣华,什么天下,都不如这一个怀抱更让他珍惜。
“傻瓜。”木莲清低头,埋在他怀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帘微阖,面若桃花,连呼吸都变得轻轻地,他心头一动,右手微微轻扬,一把长三寸宽一寸的迷你小剑漂浮在他眼前,湛蓝的剑身,通体如琢的蓝宝石一样。
木莲清看着这柄灵剑,心思略有恍惚,那一日沅江风波后,他恨不能马上飞到东方面前,狠狠地抱他入怀,亲吻他,占有他,让世人都知道,东方是他的,这个念头就像是心魔一样撩拨他的神经,挑战他的意志,最后他扔下木玉晏,独自冲出沅江镇,然后他第一次御剑飞行,虽然心里火急火燎,奈何他驾驭的很不熟练,速度也慢,歪歪斜斜,几乎把握不住方向,即便如此,不消个把时辰,黑木崖已经俯身而望。
漂浮在千米高空,脚下就是东方所在的地方,可是他却生生克制住了那满是惩罚的冲动,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在自己心里,原来一直都是怕的,他怕自己再如前世一般浑浑噩噩,没有目的,没有寄托,没有温暖,这种活着让他从寂寞到孤独到麻木到死亡。也是那一刻,他明白了前世魂飞魄散之前的坚韧是怎样的一种渴望,他想爱一个人,也被一个人爱,而东方不败只是他所了解的人物里不会背叛,不会后悔,不会伤害爱人的痴人,所以他要爱上这样一个人,他让自己爱上这样一个人,直到那魂飞魄散永归虚无到来时,才发现原来即便是这样渺小而卑微的温暖也会有失去的时候,所以他才会恐惧,才会逃离,才会爆发出那么强烈的执念。
如今他有了爱人,这个爱人是东方不败,可是在沅江的那一幕还是触动了他灵魂最深处的脆弱,心魔才趁机而起。也是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爱上了东方不败,不是为了不孤独,不是为了取暖,不是为了被人依恋,而是在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东方不败放到了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痛苦,舍不得他受伤,所以在心魔横行时,身体的本能才能拉回他的理智,冷静下来。
那一日,他独自御剑飞越了昆仑珠峰,飞越了草原雪山,飞越了南疆茂林,最后暮夜时分,他回到了沅江小镇,手一封,然后第二日亲自去寻那封老爷子,花费三日时间为那老爷子治好了病危的孙子换来那五枚古莲子,又花费一日功夫找到了湖广一带最有名的烟火师父,两夜两日才制出那枚“东方之火”,最后赶在今日九月九日重阳之夜,他吩咐木玉晏和木倾月独自赶路,而他自己御剑而来。
“东方,我来了”这五个字,也许东方不败听出了不同,也许没听出异样,但是与他自己而言,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木莲清温柔地抬起怀中人的下巴,笑的温暖,“东方,我们去登高。”
说完不待东方不败的反应,那柄灵剑倏然飞涨,长至三尺,宽约一尺,木莲清抱起怀中诧异而迷惑的东方跃身而上,剑,缓缓升高。
东方不败是被木莲清那个‘登高’惊醒,回过神的,他第一个念头是‘和莲清一起登高啊’,第二个念头是‘这都大半夜了,登高什么也看不见的吧’,第三个念头还没跳出来,他就察觉了异样,他身后的黑木崖九重天灯火通明,可是那景象却在一点点降低,就好像是他们在一点点升高!
东方不败扭扭身子,扒在木莲清身上,仔细瞅木莲清身后的景象,越看心越惊,他们真的可能在一点点升高,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因为身后的黑木崖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手不自觉地搂紧,心里无数个念头在质疑,抬起头,嗯,莲清已经这么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