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门令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深吸了口气,大声道:“马和人全都扣下!”
周围士兵们顿时蜂拥而上。
萧暥敏捷地一个仰身,矛尖从他胸前闪电般掠过,同时他长剑出鞘,在空中劈出一道新月般的光芒。
那士卒只觉得寒风扑面,身体顿时一轻,一颗头颅已经堪堪抛飞。
与此同时,阿迦罗一连撞翻好几名士卒,双手一拧,竟生生捏碎了一名士卒的颈骨。
城门令见势不妙,夺路而逃。一边跑一边大喊:“敌军袭城!快关城……”
他话音未落,萧暥于马背上挽弓搭箭。
羽箭急如星火,呼啸着掠过市集上空,一箭穿透了那城门令的咽喉。
在刺耳的吱嘎声中,沉重的城门缓缓合上。
“冲出城去!”
萧暥一声令下,战马风驰电掣般疾跃而去,卷起尘土飞扬。
身后,狼烟滚滚燃起。
驻扎在最近处营地的熊豹营领军司马黎啸瞥见狼烟,当即翻身上马:“敌袭,随我出击。”
三千熊豹营骑兵如潮水般涌出寨门,向西北而去。
萧暥在颠簸的马背上,远远看到山梁后烟尘扬起。接着,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翻腾的烟尘间跃出。是骑兵军团!
他们只有百余人,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一场恶战眼看难以避免。
“主公,敌众我寡,怎么办?”
萧暥目光掠及河边的白桦林,忽然心生一计。
他当即对阿迦罗道:“鞮奴,你率五十人于桥头拒敌!记住,不要主动出击。”
“其余的人,跟我来!”
接着萧暥下令众人砍伐树枝,系在马尾上,于林间迂回奔跑,扬起滚滚烟尘。
片刻后,黎啸率军来到河边。
就见阿迦罗横刀立马立于桥上,威风凛凛。
他身后的河边伫立着数十骑,再往远处的树林里,只见烟尘扬起,看不真切。
“将军,林中似有伏兵?”一名小校倒吸冷气道。
黎啸抬起右手让大军停驻,他不知敌军深浅,不敢贸然追击。但是就这样率军退去,又不甘心。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阿迦罗厉声大喝道:“北狄人鞮奴在此,谁敢来战!”
他声音洪亮,如雷贯耳。
黎啸脸色煞白,双肩明显地一颤,还来不及应答,就听阿迦罗又怒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你要如何?”
他双眼圆睁,声如惊雷。
此时,又当风吹林动,树叶哗哗,飞鸟惊起,风声鹤唳。
黎啸只觉得毛骨悚然,心肝俱裂,竟哇地一口吐出胆汁,栽下马来,倒地而亡。
旁边的小校见主将竟被吓死,顿时慌了神,“撤!快撤!”
三千兵马落荒而逃,如海潮退去。
***
海溟城
珠帘深垂,火光忽明忽暗地映着幽暗的大殿上。
风长离单膝跪地,身影被火光映得狭长。
“尊上,雍朝北狄联军已拿下西夜,现正猛攻温宿国,温宿国王求援。”
“知道了。”魏瑄一手支颐,心不在焉道,“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件小事,属下不知当不当报。”风长离慎重道。
“说罢。”魏瑄似乎心情不错,他闲闲地一抬手,贺紫湄立即上前躬身斟酒。
风长离禀报道:“据浩罕国驻军来报,有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和驻军起了冲突,领军司马黎啸被吓死了。”
“吓死?”魏瑄从靠椅里支起身,饶有兴趣地转着酒杯。
“是,传闻是被一北狄大汉吓死的。”
魏瑄默默抿了口酒,神色莫测。
风长离又道:“尊上,雍狄联军在东线猛攻,若西夜、温宿国相继被攻下,将威胁到大夏在西域的统治。是否要派苍炎军前去救援。”
魏瑄轻轻一笑,“不用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