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袭兵多,他若在渝水沿线和方城同时伏兵。”魏西陵神色沉冷,“你就插翅难逃了。”
“嘶……”萧暥也不是没想到,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死狐狸嘴硬,“那我就遛遛他。”
千军万马他不是没遛过。
他还得意了。
魏西陵蹙眉,这狐狸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如若被俘,你该当如何?”
“他抓不到我,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再说了,我有把握。”
魏西陵听到战死两字,心中猛地一抽痛。
此人还在逞英雄。看来今后还敢。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说谢先生很会?”
“他会都会哪些?”
萧暥没反应过来,“嗯?”
魏西陵忽然压下身,贴着萧暥的后颈,用低沉盈耳的嗓音道,“我们也来试试。”
什么?!萧暥听得心头一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魏西陵利落地抽出马鞭,一圈一圈缠在他雪白的腕子上。
萧暥一时被整懵了,“西陵,呜,这是做什么?”
此刻他被马鞭缚着双手趴在床上,光洁的身躯上只搭了条薄被,怎么样都觉得诡异。
西陵,这不是你的做派啊?你被夺舍了吗?
“刘武!”魏西陵厉声道。
“在!”门外高声应道。
“无视军纪,擅自行动,如何处分!”
“五十军棍!”
萧暥:卧槽!这才像他嘛!
但是,他个老弱病残可挨不了五十棍,屁股都要开花了吧。
他这一念还未转过,魏西陵一把搂住他的细腰,啪——的一声清响,那饱满挺翘的桃瓣微微震颤起来。
真打啊,嗷!
萧暥屁股上火辣辣的。
他映像中只有小时候那一次,他要魏西陵篡位称帝,大逆不道,被揍了一顿。
五十棍,扇五下。打得雪白的双丘一片绯红,其实还是放水了。
末了,魏西陵捡起床头荷叶包着的鸡腿,递给那只哼哼唧唧的狐狸,看起来还是打不服。但至少短期内能让他长点记性,沙场生死,不要再肆意妄为。
***
涿鹿,北宫大帐
北宫达麾下几乎所有的谋士武将悉数在座,众人皆愁眉不展,神色沉郁。
钟纬思忖良久,叹道,“如今萧暥和魏西陵已然合兵,形势于我非常不利。”左袭兵败平沙谷就是例证。
北宫梁也道:“方城粮草被劫,我军恐怕要从燕州调粮了。”
钟纬道:“燕州到涿鹿千里迢迢,补给线太长,不利于战。”
北宫达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问:“先生可有良策?”
钟纬沉思片刻,道:“不如从涿鹿撤军。”
撤军?北宫达脸色微不可查地一沉:“我军最近确实作战不利,但主力并未受损,先生为何急于撤军,示弱于敌?”
北宫梁也忍不住道:“兄长所言极是,我们虽有失利,但兵力仍是萧暥的三倍,且其他各路诸侯也还在赶来涿鹿的路上,现在撤军,岂不是长他人之气焰,未败先输了?”
帐下其他谋士武将也皆有忿忿之色,唯有左袭默然问道:“先生打算撤到哪里?”
钟纬伸出根削瘦的手指在舆图上一点,“广衍。”
北宫达皱眉:广衍城市=位于幽州腹地,退守广衍就等于后撤五百里地,主动放弃武进、乐成等十余座城池郡县!也就是说萧暥兵不血刃,就能白捡二十余座城池。
“我军未败,为何要撤?”他隐隐不悦道。
钟纬道:“此乃以退为进之策也。”
“主公你看,武进位于幽州腹地,离燕州不过百余里,撤到武进,可以极大缩短补给线,此其一。其二,撤走时我们将带走所有百姓和粮食,留给萧暥的也不过是十余座空城,萧暥还要耗费兵力去据守,这就能分散萧暥本就不多的兵力,其三,如今已是十月底了,幽州腹地已经飘雪,不用多久,便是冰天雪地。萧暥的士兵以南军为主,不惯寒冷气候下作战,必然战力大损,便是我们的时机。”
北宫达沉思片刻,看向左袭:“上将军以为如何?”
左袭道:“钟先生此计亦是诱敌深入之策,萧暥只是暂时占据了武进等十余郡县罢了。我听说萧暥还有畏寒之疾,一旦深入茫茫雪原,必将有来无回!”
北宫达目光森然一闪,“好,就依先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