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该去的地方。”他轻叹道,声音凉如初雪,“愿来生不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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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瑄心中一阵狂跳,从梦中猛地惊醒。就感觉到一只手正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像梦中一样,淡淡的芜兰香糅杂着清苦的草药味萦绕上来,他紧张地一把捉住了那只手,“不要走!”
然后不由分说把那人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萧暥猝不及防,重心失衡,一下子扑倒在魏瑄的胸前。
萧暥:……
这孩子受伤后这一阵子都有气无力,动不动就病恹恹的,没想到竟然力气那么大?
萧暥挣了挣,丝毫无效。
“彦昭,你不要走。”魏瑄凄楚道,他紧紧抱着他,梦中那个冰雪雕琢般的人儿和眼前的人重合,使得他痛彻心扉。
“我听到动静,来看看你。”萧暥颇为无奈。
在城楼上他拒绝了魏西陵的心意后,心中万般滋味,辗转难眠。于是就干脆披衣起身在庭院里独自踱步,排遣心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魏瑄房外,听到了房中的动静。他不放心便去看看。就看到魏瑄冷汗涔涔地躺在榻上说着胡话。他这才伸手替他拭汗,结果被魏瑄一把拽倒在胸前。
此刻他几乎依偎在魏瑄的怀里,无奈地问,“怎么了?阿季,做噩梦了?”
那声音轻柔如羽,半梦半醒间听着几乎不真实,魏瑄心中的痛苦顿时像决了堤的洪水,哑声道:“我梦见你离开了,不要我了。”
萧暥微微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大概魏瑄明天就要加冠,就要离开将军府,搬进自己的府邸了。所以……他是舍不得?
“阿季,就算你明天离开将军府了,什么时候想回来,还是可以随时回来。”
闻言,魏瑄衰败的容色终于有了一点光彩。
萧暥觉得他大概是加冠大典前紧张罢,便宽慰道:“阿季,加冠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成长。”
魏瑄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但如果将来,你发现我成长为不是你希望的样子了呢?”
机关算尽,城府深沉,杀伐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魏瑄紧张道:“届时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阿季。”萧暥抬起头凝视着他,认真道,“无论将来你变成什么样的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不会离开你,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魏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一双清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为他这一句话,赴汤蹈火,倾覆天下,也在所不惜。
魏瑄咬着唇,吸了吸鼻子,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萧暥几乎以为他要哭了。
萧暥平生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也见不得自己带大的小魏瑄哭唧唧的。
他探手摸到魏瑄的里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怎么浑身都是汗。”他撑起身,道,“我让徐翁烧点水,泡个澡松快些。”
什么……泡澡?
魏瑄一愣,脑海里忽然涌现月前那次在浴堂看到的,魏西陵和萧暥……顿时脸颊一热。
“怎么了?”萧暥刚探出手,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学着皇叔的样,搂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夏日清凉的竹榻上。
萧暥:……
“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魏瑄一双墨澈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红着脸道。
这孩子真黏人啊……萧暥心想。
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两人都出了汗,魏瑄悄悄地将手绕到他后腰,扶着那纤细的腰线,忍不住学着那天皇叔的样子,挺身在他柔韧的腹肌上磨蹭捻转。
萧暥:嘶……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
这种磨蹭青涩又毫无章法,萧暥被他蹭得又热又痒。正想推开他一些,隐约觉得腰腹被抵住了。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什么,魏瑄今年已经成年了啊。
不会吧?难道他是拿自己的肚子当成了磨剑石?
萧暥一时被雷到了。
再看魏瑄脸涨得绯红,难受又委屈的样子,“彦昭,彦昭,对不起,我……”
萧暥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季,不是这样,我教你罢。”
说着他起身放下了纱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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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打开,徐翁打着灯笼走出来惊讶道:“君侯?漏夜来此,不知何事?”
魏西陵罕见地面有犹豫之色,问,“阿暥歇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