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默默地消化了下,所以并不是他和原主有特殊渊源,而是……这只是类似于能量守恒?
谢映之凝眉,在想到解咒之法前,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原主。他今天和萧暥把话说开了,也是希望从今往后,这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也不需要一个人承担。
“主公如果介怀,可以将你原来的记忆写下来,就不容易忘了。”谢映之建议道,
“三千世界的事,今后可以慢慢聊。主公若有困惑,可以问我,既然我们已经交心过,我自然是知无不言。”
萧暥这才想起了结契这件事,忽然有点心虚,“自从昨夜以后,我们的联系似乎断了?”
战场上,这种心灵相交,还挺好用的,堪比手机。
“那只是暂时的。”谢映之似笑非笑,“主公莫非还想要……”
萧暥顿时想起了那隔着薄扇的一吻,老脸一红,“不是。”
“北宫世子的伤已经无事,至于他此番受伤及燕庭卫覆没之事,他在此养伤期间,会写一封书信给他的父亲北宫梁解释缘由,以安定北方,至于信的内容我已经替他拟好了,主公过目。”
萧暥随即看了一遍,大概意思,就像是北宫浔明明被揍了,但他得表示是自己摔的,还摔得心甘情愿。
实在佩服,太狠了。
“主公觉得可以,我这就让北宫世子抄写一份发往幽州。”
萧暥愕然,北宫浔这霸王愿意抄?
谢映之眸中浮起一丝幽冷,漫不经心道:“他一定愿意。”
这会儿的北宫浔,恐怕是休说抄一遍,就算是让他和着土吃下去他都愿意。
萧暥隐隐觉得谢映之是用了点手段,他刚好奇想问,谢映之道,“离晚宴还有些时候,主公先休息片刻,我观你气色并不是很好。”
他说着推门出去,晚饭前,还得再给他配些汤药。
“等等,先生。”萧暥拦住他,“你肩头的伤怎么样了?”
只顾着替别人治伤,让别人休息,但他自己也受了伤,从昨晚到现在,就没见他休息过。
谢映之微笑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主公不必忧心。”
萧暥不信。
他亲眼看到魏瑄那一剑透入谢映之的肩膀,当时流了那么多血。
他坚持道,“不行,你让我看看。”
不看到,他不放心。
谢映之无奈失笑道,“请主公移步屏风后罢。”
郡府的馆驿相对简单,屏风前是书房,屏风后就是卧室。
天色已暮,一盏烛火映着绢纱屏风影影憧憧。
谢映之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扯,腰带就松落了,接着,衣衫如云般散开,露出半边清削的肩膀。
莹莹烛火下,偏落的衣缘沿着那光洁的肩膀,清修的锁骨,再到匀实的胸膛,描下淡淡的阴翳。半遮半掩,半明半昧之间,更显得肌肤宛如白玉,暗影幽柔,美得无关性别。
萧暥顿时看得脸颊微微发烫,他倒是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对美好事物的纯粹欣赏。就像望皓月流霜,听长空清雁,寒雨中闻孤香,林深而见花霰。出尘超俗,风流倾世。
他忽然想起来,平时谢映之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在炎夏里,衣衫都严丝密缝,寸缕不漏。大概是避免引人浮念遐思罢。
但是他锁骨下原本该有剑伤的位置,伤口去哪里了?
就算是痊愈得快,也不至于一点痕迹也没有罢?
而且肌肤皎洁无暇,触之清润细致,让萧暥忽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怎么了解他越深入,越来越觉得他不大像个人。
萧暥这念头一闪而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在骂人?
谢映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才主公在想我是不是人?还是妖魅变得?
萧暥:谢玄首你太谦虚了,不是妖魅,是谪仙。
一念及此,他心中跟着一沉:等等,他刚才的声音似乎直接从自己心底响起的?
莫非,又连线上了?
可谢映之说过,交心不是暂时的吗?
谢映之叹气道:“主公,在结契之后,我们之间若再有任何亲密的接触,就会再次产生联系。这就类似于……嗯……”
他斟酌了下措辞,“类似于充电。”
萧暥震惊了:这也算亲密接触?只不过是看到了他的肩膀啊!
谢映之含笑问:“那主公想看何处?”
萧暥:……!
他脑子里杂乱的念头响成一团:他不是这意思,特么的说不清了!谢玄首超尘脱俗的谪仙中人,他是半点邪思杂念也没的啊!
就在萧暥绞尽脑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自己不是色狼的时候。
忽然烛火轻轻摇曳了下,寂静的屋子里仿佛溢出一丝寒气。
就见谢映之从容不迫地拽起衣衫,微笑道,“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