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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1 / 2)

走到帐外。

魏西陵单刀直入道:“先生刚才既然替阿暥查看过,必然见到他左胸口那个伤痕了罢?”

谢映之坦言:“那是噬心咒。”

魏西陵面色一寒,听上去就觉得险毒。

他剑眉紧蹙:“莫非和苍冥族有关?”

这个梅花印般的痕迹,他问了萧暥两次,结果不是虚与委蛇,就是指东说西,或者干脆装昏。

他在野芒城时也问过云越,但是看起来萧暥下过死命令,云越根本不敢说。

谢映之坦然道:“噬心咒是苍冥族极为阴毒之咒术,将军也知道,苍冥族擅长制作人傀尸蛊,这噬心咒原本就是为了控制他人。中了噬心咒之人,若不服从主君的命令,就会被反噬,甚至心中之所想,都会被施咒之人所窥知,一旦有任何异心或他念,即刻会被反噬。每每反噬,便要忍受万刃穿心之苦,哪怕是再坚韧的意志,也会被磨成齑粉,史上没有人能撑住。所以,这噬心咒不是一般的苍冥族秘术,而是极为高阶之法,专门用来对付敌军主帅。”

魏西陵脸色寒峻,“可是阿暥支撑下来了。”

谢映之叹了口气,眉目间有恻怜之色:“他不是支撑下来了。他是强行拔除了噬心咒。”

有时候谢映之也看不懂萧暥,那人喝口药也要找他的小粮仓,汤药的苦都吃不起,却又能彪悍到强行拔除噬心咒。

下了几天的大雪,军营周围的营垒都被冻住了,形成晶莹的雪墙冰壁,坚不可摧。

两人沿着营垒边走边说。

谢映之道:“拔除噬心咒,其过程惨烈,胜于钻心锥骨之痛,此后心脉具损,重疾缠身,时日无多。”

听到时日无多几个字,魏西陵向来岿然不动的身形,微微晃了下。

立即蹙眉问道:“先生可有治疗之法?”

“我现今用玄门之法并辅以汤药为他调理,修复受损的心脉,但此法时日持久,少则三五载,多则十数年,且治疗期间内,他不能劳损心神,不能虚耗无度,不能忧虑过甚,可是如今这局势,将军也知道。”

天下纷乱,诸侯割据,虎狼环伺,蛮夷觊觎。怎么可能安心调养。

漠北白茫茫的雪原上,朔风呼啸,掀起他袍摆猎猎翻滚。

转眼冬去春来,北雁南归。

如果可以,他想把那人带回江州去,关进公侯府,护起来。

就听谢映之道:“主公拔除噬心咒后,不可受寒,他却在严冬去了苦寒之地,从此落下畏寒之症。”

“苦寒之地。”魏西陵眉心紧蹙,“先生说的,莫非凉州?”

“原来将军知道?”谢映之明知故问地看向他。

魏西陵心中猛地一震,难道是葬马坡之役!

当时魏淙进兵凉州,和曹满相约攻击蛮夷,萧暥当时闻讯赶去接应,却被风雪阻隔了两天,最后魏淙被蛮夷伏击,折剑葬马坡。

没想到,他当时竟是在刚刚拔除噬心咒之后。

“拔除噬心咒,半年卧床,不可妄动。”谢映之说着,凝目看向莽莽苍苍的雪原。

白雪映着他一袭天青碧色的衣衫,忽如春风十里烟波。

“当时,主公他身患痼疾,远赴朔北,雪上加霜。无畏生死,最后却是落得个谋害义父的罪名。”

谢映之说着一双清冷的眼眸静静看向魏西陵。

此后之事,不用谢映之说了,因为当时萧暥刚刚迎接皇帝到大梁,挟天子之意图已显,但皇帝年少,萧暥势力也远不及北宫达等诸侯,所以士林有让魏淙摄政,甚至代君位之意。

魏淙之死立即引得天下汹汹口诛笔伐,斥萧暥忘恩负义,为了争权,丧心病狂谋害义父。江州之人更是悲愤填膺,恨之入骨,公侯府中众将群情汹汹,欲北上讨伐,被魏西陵以国事为重,蛮夷未除为由,压了下来。

他想等萧暥一个解释,结果,萧暥全都默认了。

魏西陵一拳狠狠捶在营墙上,震落碎冰雪沫飞溅,竟生生在冻结坚固的营墙上砸出了一个陷坑。

他指节间鲜血淋漓。

谢映之慨道:“将军这是何苦,我去给你包扎一下。”

魏西陵道:“不烦劳了,皮外伤。”

“阿暥的病,先生有无彻底根治之法?”

谢映之想了想,“一为苍冥族之法,但大夏皇族零落,难以施行,还有一个非常之法,其实也一样邪诡。”

魏西陵见他有犹豫之色,道,“先生但说无妨,以命相换也可。”

谢映之肃然道:“将军对主公之情义,令人感佩。”

魏西陵沉声道:“当年,本该是我中术的。”

第265章战略+番外

“先生说过,噬心咒是高阶之秘术,专门用来对付敌军主帅。”

谢映之道:“将军想起什么了?”

魏西陵望着那静静道:“羲和三年,我率军途经离雁岭,遇到袭击。”

这次袭击非常蹊跷,那这些人的战法诡谲,如果说像,竟与前日的阴兵有些相似,他们虽被击退,却更像诱敌深入之计,加上离雁岭地形险峻,天气突变,寒雾弥漫,视野不清,那感觉就像在溯回地时那样,甚为诡谲,现在想来都有一种阴森之感。

原来是有人替他挡下了背后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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