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领!”丘谟见到扎木托还活着,顿时涕泪横流。
“哭什么哭,我拓尓图部绝不会输,绝不会……”
“大哥,大营被劫了!”
“什么!”扎木托双眼瞪出,一把揪起丘谟,“你再说一遍,大营怎么会丢!”
丘谟切齿道,“是崔平,陇上郡的崔平趁我带兵来接应大哥的时候,劫了我们的营地!还有……”
“还有什么?”扎木托眼中血丝暴起。
“还有阿迦罗那个混蛋,他借着调兵回救大营的幌子,骗走了我们一千骑兵!”
扎木托顿时一阵胸闷,伤口崩裂,几欲呕血。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丘谟脸色惨白。
扎木托艰难地喘过气,脸上掠过一丝惨然,“没想到啊,我拓尓图席卷大漠和草原的铁骑居然败了!”
他抬起头,望向刚氐河谷上空稀疏的几点寒星,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拔出弯刀,刚想给自己一个战士的死法,被丘谟一把抱住,“大哥,不可啊!”
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越众而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扎木托顿时一愕,这才猛然想起来,丘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原人为什么突然撤掉包围?
“他们为什么放你进来?”扎木托棱起眼瞪向丘谟。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峭壁寒风中,那声音空灵剔透,“巧了,崔平也是我的敌人。”
扎木托循声望去,接着他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火光下,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容。
扎木托纵横草原和边郡多年,抢过美人无数,但是从没见过如此容颜。
刚才混战中,那人高居在山崖上,遥遥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美貌摄人心魄,现在一看,让他顿时忘了呼吸,甚至忽略了那双冰冷的眼眸底下,深藏着寒冽的杀意。
萧暥道,“现在杀回朝曲草场,我们夹击崔平,必然能把拓尓图大营重新夺回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扎木托道。
萧暥毫不客气道,“因为你没选择了。”
“你不会白白帮我们。”
“对。”萧暥很干脆,“我有条件,从此以后,我就是拓尓图部的大统领,你们都得听我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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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尓图部大营
在崔平精确的指挥和狠准的攻击下,栎渠手下的北狄军队死伤过半。
崔平正想下令集中歼灭,彻底拿下大营。就在这时,黑暗中四野忽然再次弥漫起震天的杀声。
还没等崔平反应过来,瞿钢已经一马当先率军冲入大营,紧跟在他身边的是满脸杀气的丘谟和浑身浴血的扎木托!
混战中的栎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大首领,大首领回来了!”
瞿钢率军一千,连同扎木托和丘谟的败兵组成了一只近三千人的军队,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几乎绝望的栎渠等北狄守军顿时精神一震。
“夺回大营!”“夺回朝曲草场!”
这支死里逃生的队伍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再加上瞿钢所率领的一千余锐士。内外夹击之下,顿时把崔平带来的数千精骑包了饺子。
相比之下,崔平更是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钟逾居然还能和扎木托联手?刚刚打得水火不容的两方,居然那么快就联手了?
但他也是极为果断的人,既然目前战场形势瞬息突变。他毫不恋战,“撤!立即撤回郡里!”
***
陇上郡,月已西斜。
城楼上燃着寂寂的火把,士兵照例在城头巡逻。
崔平率三千败兵回到陇上郡的城门下。
“快开城门!将军回来了!”崔平的副将仰头对城头上大叫。
随着一声咯吱咯吱的声响,沉重的城门徐徐打开了。
崔平此刻已经浑身疲惫,带着军队疾驰入城。今晚一无所获,反倒在拓尔图大营和那些蛮子鏖战折损了两千骑兵。
他心中懊恼之际,隐约也觉察到今晚的战局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