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满脸黑线啊,这小怪身上都是雪水,好意思往别人衣裳里钻?
魏瑄感觉到自己胸口钻进了一团冰……
就在这时,风雪中,走来了一个人。
街道静悄悄的,只有如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打着一把纸伞,站在雪地里。
那是一个如云水清致,月华照眼般的人。
在黄昏头漫天的风雪中,他衣衫如云,犹如瑶池月下归来,往下界闲游的神仙散人。
魏瑄愣住了。
这是那一路的神仙?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那个扭来扭曲钻不进去的小屁股。
魏瑄感觉到那灰毛小怪在瑟瑟发抖。
这神仙是来……收妖吗?
魏瑄立即抱紧了苏苏道:“它没干过什么坏事。”
除了盗窃,爬床,偷窥某人沐浴,伸咸猪爪子……其他应该真没干过什么……
谢映之淡然一笑:“这位小友,风雪夜在外闲游,好兴致。”
魏瑄赶紧道,“我,我出来找猫的,我这就回家。”
谢映之凝视着他的眼睛,眉心微一蹙:“你还会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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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漆黑。
宦官周堂挑着兰花指喝着一壶碧螺春,悠悠地看着庭院里纷飞的大雪。
他这份差事真是舒服,他打心眼里希望桓帝一直这样禁足容绪,这样他就能一直干着这份舒坦的差事。
每天没啥事情,就是住在朱璧居里被下人们伺候地像个老爷,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伺候人的。
他日子过得滋润,还拿了容绪的金子,才不会去管容绪做什么,这万言悔过书很膝盖想都知道是朱璧居的文人代笔,周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这些日子,容绪除了不能出门外,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
只是以往宾客盈门的朱璧居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让下人们有点颇为不适应。
倒不是朱璧居的名士文人们有意躲着容绪,他们战斗力那么强,和涵青堂舌战正酣,当然能无可畏惧地捍卫他们的金主。
是容绪这段日子不想见人,所以闭门谢客了。
倒不是他碍于桓帝的威权,或者曝出此事羞于见人。更不是因为什么流言蜚语。他这辈子就是在流言蜚语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每走一步背后都有一群人在指指戳戳,他还怕这个?
他闭门谢客的原因是他要专心致志地创作。
十多天前,借着那小狐狸来搜他的密室,被他密室里流光溢彩的藏品惊呆了的机会,他趁机量了那小狐狸的身段。
腰细腿长,比例匀称,真是美妙绝伦。
他顿时觉得以前做的那些衣服,配不上那人绝妙身姿。
他嫌弃地看了看那条吊带襦裙,虽然是用最华美的丝绸裁剪的,毫不眷念地扔了。
于是这十几天里,他都在埋头创作。重新开始设计制作。
密室的牙床上铺开着各种华美金贵的面料,桌案上全是设计的稿纸。这些日子容绪先生完全沉迷在创作中,废寝忘食。
入夜时分,密室的门又敲响了,他刚好剪去最后一根线头,问,“什么事?”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王恢已经来找过主公好几次了。说是有要事,急事。”
容绪慢悠悠地展开衣裳欣赏,心不在焉道,“明天再说罢。”
“王恢说,萧将军今天召集了大梁的商户们在宝琼阁,还有一群江南来的商户,说是,要成立江南商会。”
“什么?”容绪脸色微变,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致命的信息。
萧暥要成立他的商会?
这是要和盛京商会平分这天下的财货吗?
难道他不在的十多天里,萧暥已经从江南招来了一批商贾,成立起商会来了,动作够快啊!
片刻后,容绪在客厅里见到了垂头丧气的王恢。
听完王恢的陈述,容绪面沉如水,凝神片刻,依旧从容不迫地道,“你先回去,让我想想,我自有对策。”
王恢走后,容绪问道,“送到北宫达大营的密信,已经有十天了罢?”
管家答道,“主公,十五天了。”
容绪点点头,“甚好,很快就有回应了。”
然后他回到密室里,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