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的目力极好,立刻锁定了第一个目标。
这大哥……封地里有矿吧?
这哪里是一颗包在华丽锦缎里的土豆?这简直就是一锭行走的黄金啊!
萧暥眼睛一弯,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风度翩翩地踱了过去。
于是,在晋王那里讨了个没趣后,康远候受伤的心灵,在萧将军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治愈。
康远候表示,流言误人啊!
这位人人如避蛇蝎的权臣,容貌俊雅,温润如玉,说话柔和轻缓,一双眼睛更是清韵流转,不可方物。
传闻中的煞气腾腾呢?杀伐狠辣呢?
土豆侯爷看得出了神,只觉得斯人如美酒,不饮自醉,终于迷迷瞪瞪地问到了重点:“将军需要多少钱?”
萧暥也不客气,莞尔道,“侯爷能给多少?”
康远候不知道是谦虚还是逼窘,腼腆道,“我封地收入微薄,那……八百金够不够……”
萧暥心一摔,不是看起来很有钱吗?他还指望怎么也套个一千金……
康远候弱弱补充,“我是说……每月……”
what!萧暥差点蹦单词,够了够了!兄弟你太实诚了!
敢情这不是一次性投资,是个长期饭票噢!
每月八百金噢,包养整个将军府都够了!
侯爷你放心,我胃口很小的,保证不吃穷你。
就听康远候犹犹豫豫又道,“钱不多,将军别嫌弃,我封地里多有铜铁矿山,若将军需要可以派人开采……”
卧槽,真有矿!
如果可以萧暥真想握住康远候可爱的小短手一通猛摇啊!
“不嫌弃,不嫌弃。”他心里乐开了花。铜铁矿,兵工厂有着落了!
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他已经拉了一笔丰厚的资金。并顺利将康远候忽悠成了他的铁粉。
此时月照中天,酒宴正酣,他一身如花似锦的衣袍,春风拂面,言笑晏晏,几轮酒下来,他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
人真是很奇怪,他以前的名声是差吧,绞灭郑国舅兵变,京城血流成河,杀伐狠辣传遍九州,但现在,这些人围着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暗慕,好像越是危险的人物,越是能吸引他们靠近,尤其是这几天下来,他们发现萧暥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甚至以往对他一边倒的骂声,现在明显分化成了两个阵营。
他就当做是年会应酬了,陪笑又陪酒,顺便还刷了刷平易近人的形象。
一个多时辰下来,萧暥默默心算了一下,唔,一年的军费攒够了。
钱是有了,但是马匹呢?
在中原,产好马的主要是两个地方。朔方草原和东北雪岭。
前一个是曹满的地盘,后一个是北宫达的辖区。所以曹满的凉州军和北宫达的幽州精骑都是一等一的骑兵军团。
北宫达是他的劲敌,不用考虑了,那么就剩下曹满了。
说起来这人还是原主的刀下鬼。
书中记载,原主趁北狄大举进攻中原,曹满奋力迎敌之际,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不仅将他的十万凉州铁骑全部歼灭,还把他跟他长子曹雄都杀了。可见原主对曹满的实力之忌惮。
萧暥表示,他脑子里没原主那么多天坑,与其跟曹满为敌,倒不如拉拢合作。而且,曹满所处的凉州是防御北狄入侵的重要屏障,和曹满搞好关系,比单纯地消灭他,自断臂膀,要明智很多。
只是曹满既然被魏西陵称为西北之狼,这个人不见得好打交道。
半个时辰后,萧暥隔着几案看着对面的黑脸胖子,微微晃了下神。
曹满长着一张土匪恶霸的脸,气场压人威风凛凛,这倒很符合他的身份,这凉州和蛮夷之地的交界,凉州军里一半都是蛮夷和土匪,能压住这样一只军队,这曹满没有点草莽军阀的狠劲是不行的。
曹满旁边坐着两个年轻人,年长的那个黑面短须,豹眼狮子鼻,和曹满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
萧暥刚坐下来,那人的目光就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他,完全不知道收敛。
萧暥心道此人大概就是曹雄了,也就是被原主杀了的那位,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一支香。
另一个青年则有点意思,因为原主这魔头居然放了他一命。只能说明一点,这人太窝囊了,没有丝毫威胁。
这个人叫曹璋,和他那张狂的哥哥相反,曹璋面白微胖,眉目没有什么特色,下巴突出像个抽屉,有点滑稽。
这曹璋看起来忠厚老实,只敢在眉毛底下偷偷瞟着萧暥,一旦萧暥回看过去,曹璋就低下头,好一阵不敢再看他。
萧暥扫向周围,旁边还有几个曹满帐下的将领,已经喝得有些高了,正吆五喝六地划拳。黑骛崔平不在,那也正常,宝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陪酒的。
萧暥和曹满谈及结盟合作,共同抵御北狄之事后,曹满很豪爽,立即满口答应。
“承蒙萧将军看得起,与我结盟,我老曹敢不肝脑涂地吗?将军放心,西北边境有我在,那些蛮夷不敢踏入凉州半步。”
萧暥点头,套话他不想多说,他已经有点累了,也不想兜圈子,既然是盟友,他就直接提出了购买战马的需求。
“我想购买五百匹凉州马,将军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