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上官妧转过身,几步重新回到顾念近旁,居高临下的朝着她轻扫视线,略微俯下身,低冷的声线而至,“纠正一下。”
淡淡的四个字,引来顾念的讶异,她勉强撑着疼痛的身体朝着他扬起了头。
“不管她是否有事,我都不会放过你了!”帝长川清淡的语速极快,一字一句宛若钢针,狠狠刺穿顾念的耳膜。
她落下了眸,无力的手指慢慢收紧。
帝长川漠然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再转身迈步,步伐刚起,却又停下了。
脚下像被什么牵绊,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顾念费劲的一手抓住了他的裤脚,艰难的面庞沁满薄汗,苍白的也毫无血色,像忍耐到了极限,也像疲惫到了极点,脆弱不堪,又奄奄一息。
“别,别走……”她沙哑的嗓音微弱,像绝境之中,奋力祈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帝长川冷戾的寒眸微缩,一道刺目的殷红,沿着她腿下缓缓溢出,不过须臾,就流淌了一地。
血红的醒目,男人的眼瞳明显一滞,接连就沉下了。
顾念紧抓着他的裤脚不放,虚弱的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脑海中只有一个潜意识呼唤,孩子,她的孩子啊!
“我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
她绵弱的嗓音是那样的低微,亦如她此刻的尊严,也一并融尽尘埃,只求他能挤出半分的怜悯。
救救他们的孩子。
上官妧愕然的从男人怀中抬起头,注意到地上溢出的殷红,惊愕的神色瞬时打破了脸上的哀凉,杏眸闪烁,接连再度扑进了男人怀中,哭道,“长川,我疼,也好怕……”
男人面上的复杂转瞬即逝,最终化为乌有沉淀,一脚冷冷的拂开顾念的手,抱着怀中的女人,转身而去。
顾念的手臂宛若脱绳的木偶,无力的垂落在地。
入目的,只是男人离去的清冷背影。
心头苦涩和哀凉交接,却不及她此刻对腹中孩子的忧心,那种绝望,那种苦痛,像剧毒,腐蚀浸透的心上,豁开一个个大洞,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无。
这个酒店还未正式对外开业,鲜有人来此,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根本不会有人来此,那么,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