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他沉冷的一个字,果断,寒凉,语速快的碾压林医生的尾音。
林医生踌躇了下,无奈的略微点头,转身再回到检查室,看着房内空无一人,他诧然一怔,“帝太太呢?”
帝长川闻声心下一沉,迈步走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远处敞开的隔间房门,蓦然的唇畔隐隐勾起。
那怒极反笑的神色嗜血阴冷,深沉如无尽黑洞的眼眸,再衍生不出一丝情感。
沉默了半晌,帝长川忽然挑眉,看向了正欲离开的林医生,语气清淡,“多谢你帮我试探,这个办法,倒是比羊水穿刺和dna鉴定简捷的多。”
林医生一怔,望着远处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心里五味陈杂,“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太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做羊水……”
他的话没说完,帝长川低凉的嗓音再落,“你说……”
轻微拉长了下声音,男人眸色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向无依无靠的顾念会去哪里?”
林医生蓦地一凛,看着帝长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隐约浮着一抹绝对算不上笑意的情绪,心里莫名的负罪感越发深重。
—
顾念确实无处可去。
从当年因为父亲逼迫她嫁给帝长川的那一刻起,她和整个顾家的关系都闹僵了,此时再回去,也只会被数落和训斥。
她孤零零的只身一人在街上游荡,并不是害怕他做什么鉴定,只是不想伤害腹中的孩子。
顾念就是医生,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做羊水穿刺,这个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