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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mdash(2 / 2)

邹雨离开香港以后,没想到那么快又见到她。

到香港一年,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的将致林公司房地产这一部分单独拿出来跟香港江家资产合并强强联手的事搁浅了,父亲曾对我表示了一丝的为难,我想是林启重还有另外两个弟弟起的作用,我为了我自己而战,他们怎么会不保护自己的权益!江家在问了我父亲两次后也不再提起,他们在公司里为我安排了个副职,如果我在香港就去公司熟悉业务,并不参与什么不决定什么也不发言,因为两个公司不能合并,违背了结婚时的林江两家的初衷,江家甚是不满,在江家我的位置尴尬。我的挫败感更强,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我曾经允诺过邹雨的三年以后独立,与江心遥离婚,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现在看我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我掉进了连自己都不了解的环境里,江心遥的父母怎如寻常的百姓,他们久经商场,其谋事对人的心智和手段绝对一流,我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事情并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而我不能迁怒任何人。

江心遥还是我行我素地到处玩儿,表面上看我风光无限,志得意满,但我过的日子我知道,原来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一起生活,是这样的磨灭人的欲望和感觉,什么都是用想的,我该怎么样怎么样,而没有情感和欲望的自然的流露。我不曾想过为江心遥做些什么,她的喜怒哀乐我不了解也不甚关心,但她提出来我都会答应;如果没有邹雨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好不好?别的恋人或夫妻是什么样儿的?但有了邹雨我才知道我的心和江心遥的心离得有多远。有时候我看着江心遥天真无邪的脸就想,江心遥不可爱吗?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她!

如果我们都在香港,周末会回她父母家,江心遥总是表现得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样久了,她父母才给我一些好脸色,对于这一点,我对江心遥心存感激。生意上的事总没有我插手的地方,所以我的工作重点仍然在三亚,我惟有把三亚的项目做好!

因为全球股市大涨,江家只对三亚的最初投资后,因资金有了更好的去向而不在继续投资,所以为了工程能持续下去,我除了从银行拆借资金外,也从银河拆借了一笔资金,那天是我和吴桐约好想跟他谈拆借资金的续期的问题。

我看见邹雨坐在露天的咖啡座里,跟吴桐谈着什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瞬间我心里有无数的喜乐悲伤,我想喊她的名字,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念她!但她看到我后低下头,无意与我交谈,我只有遵从她,我想我没有立场随意地打搅她。

她为什么和吴桐在一起?打电话给她,知道她是因为工作关系和吴桐在一起,我略微地放下心。我曾经对邹雨说过:爱上林启正的女人,是不会爱上别人的。但是吴桐,应该算个例外。

他的出身,人品、学业事业、才貌智商都是出类拨萃的,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他有女朋友,女孩子们嫉妒她女朋友到什么程度,只有他不知道。

吴桐喜欢邹雨,我一下就看出来了,琐琐碎碎的事情都肯替邹雨做,一个他那样的男人,也就是邹雨还安之若素地坐着,换了别人,早已受宠若惊地大叹无以回报。我不能不提醒邹雨,想起来好笑,我觉得我有责任。听到邹雨说:“我终于碰到一个比你强的!”虽然她是玩笑的语气,我的心还是不由地发紧,我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没想到父亲那么突然地离去,留下的遗嘱,对于我来说又极具讽刺意味,追悼会一完,江心遥就被她父母招回香港,我躺在病床上,想着父亲,运筹帷幄一生,就没预测到自己的生死,想想他是否过得幸福?又想我自己呢?所以我决定卖出致林的股份,不再想得到以后的,连自己的父亲的承诺都不能兑现,何况江家,我把卖股权的钱一部份投入股市,一部份投入三亚,还有一部份归还了江家投入的初始资金,更改了合同,在三亚重新注册了公司,我给新公司取名热带雨林,暗中祈祷一切回到我的计划中来。

江家对失去父亲的我更是不理不睬,随我怎么搞,江心遥反倒更粘着我,我一直在三亚,她也陪在身边,虽说也到处游玩,但不再是天南海北的。自从知道江心遥知道我和邹雨的事而佯装不知以后,我不知怎样与她相处,连表面文章也做不好,理智上我知道她并未做错,而如此虚伪的生活我们能维持多久,这个虚伪是我开始的,我厌恶我自己。

我知道邹雨无意于吴桐是在那个我和邹雨一起吃饭的小餐馆,她和一个很阳光的男人一起吃饭,这让我喜忧参半,因为她无意于吴桐也并没有等待我!

银河集团上市成功的宴会上,我看到了邹雨,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她竟没有告诉我她是为银河做这个工作的,对我也保密,不是一般的职业;另外是她的美,又是我没见过的一面。

她看见我们后,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我想我们把自己困在了泥潭里,不知可不可以爬上来。

吴桐请她跳舞,她曾要求我带她跳舞的,现在想想,她没要求我为她做过什么,只这么微小的要求我都不曾做到,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做,我真的没有把握!

最后江心遥的一句话让我们身陷泥潭,有嘴也说不清,吴桐他已非常明白,我真觉得对江心遥也不能小看,那张脸和内心完全的不一致。

看着邹雨难过的样子,我突然醒悟,我能给她什么?爱吗?可给她更多的是伤害和无奈,她只是不说而已,而我一直打着爱的名义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这一点在高展旗冲出会议室,我在风雨里奔跑呼号,直至躺在冰冷的湿地上的时候,更加明确,我心疼她爱她超过爱我自己,可是我将不再告诉她,直到我有这个资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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