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太阳有些大,又是中午,阳光照在马路上明晃晃的一片,人并不多。
黄铭安是从房檐底下的阴凉处走过来的,瞧着那马车应该是停到了附近不远处别的地方。
真阳嗤笑了一声:“倒是够谨慎的。”
眼看着黄铭安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悄悄进了酒楼里面。
没一会,真阳她们隔壁似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这个房间比较特别,是一间大的屋子单独用隔板隔出了一个小块屋子,那木材很薄,故而比起别的房间隔音极差,加上中间还设置了一扇暗窗,只不过在那边被架子挡住了,看不真切,并不会被发现。
此刻屋内四人对视一眼,都纷纷安静下来,不再说话,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黄铭安叫店小二上了些茶水,然后便吩咐其不要再来打扰。
屋内传出床榻咯吱的声响,想来是他已经躺了上去。
真阳无声地比了个手势,示意沈倾云看窗外楼下。
沈倾云瞧见远处走过来一个女子,虽然蒙着面,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真是分外的抓人眼球。走路的时候,前面白晃晃地抖动着,腰肢却细的像是一只手就能掐过来。
她不禁心中暗叹,果真是个尤物。
珍珠也是不住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美人,其实也不能全怪男人。就是女子瞧见了,同样移不开目光呢。
真是便宜了那黄铭安!
那女子就这么走进客栈中,沿途便吸引了好几人回头望她。
彩霞见此轻手轻脚关上了窗户,外面的喧闹声便安静了许多,旁边的动静也就更明显了。
女人一来,隔壁就传来黄铭安惊喜的声音:“绮娘,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真阳的眼色冷了下来,说不出的嘲讽之意。
光是这三日,黄铭安就给这绮娘花了不少的银子,但绮娘一直吊着他,只叫他抓肝挠肺的,到了今日,才表露出愿意与他亲近的意思。
黄铭安没有得手之前,自然也是表现地小心谨慎。
隔壁一直都是他关怀的话语,说着说着似乎又拿出了什么礼物:“你瞧瞧,上次你不是说很想要,我都记在了心里呢。”
绮娘娇笑出声,说话时就像猫儿一般,勾的人心里痒痒的:“安郎,你真好,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心细体贴的男子。”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只有对你,我才心甘情愿。来,我帮你戴上可好。”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传来绮娘惊喜的声音:“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安郎,这一定很贵吧,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不能收。”
“你喜欢就好,这有什么不能收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女子亦是如此。安郎,有你的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这镯子还是还给你吧。”
“绮娘,你就是太单纯也太温柔了,送你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隔壁传来推搡的声音,伴随着衣裳的摩挲声还有男女的暧昧声:“绮娘,你太迷人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可以吗?”
“安郎~”绮娘的声音软绵绵的:“那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了,绮娘,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真阳静静听着,抿着唇,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不知是对黄铭安,还是对她自己。
仙人跳
沈倾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递过去了一杯热茶。
真阳接过来,轻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了下去,顿时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朝着沈倾云露出感激一笑,彩霞见状接过杯子,小心地放到了桌上。
隔壁的声音仍旧不间断地响着,真阳面无表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黄铭安喜欢过这些女人吗?
从嫂嫂秦氏,到玉梅,再到绮娘。
如今瞧来,他花言巧语是厉害的很,但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对她们也是说丢就丢。
或许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只是很享受这种违背世俗的关系和刺激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真阳想着要不要拿棉花先堵住耳朵的时候,隔壁的暧昧却突然被绮娘媚态的声音给打住了:“安郎,我想要不喝点酒吧,别人都说第一次很疼,我害怕”
“不会的,绮娘,娘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
“可可是”
“好吧好吧,你别哭啊,你哭的我心都碎了,我现在就叫店小二拿酒来。”
“嗯安郎,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
一阵动静后,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黄铭安打开房门的声音。
没过多久,店小二就为他们端来了一小壶烈酒。
黄铭安原是不打算喝的,以免晚上回府时被察觉。
但绮娘却对着他不停撒娇道:“安郎,你难道不陪我吗?我们喝交杯酒嘛,今天就是我们洞房花烛之时~”
对着绮娘魅惑的眼眸,黄铭安哪里拒绝的得了呢,两人就这么腻腻歪歪地对饮了起来。
隔着那扇暗窗,连真阳似乎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酒气,她不禁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没过多久,隔壁传来了“咚”的一声。
“安郎,安郎~”绮娘娇笑起来:“真是个没用的蠢货啊。”
真阳也冷笑了一下,对着彩霞使了一个眼色。
彩霞走上前,直接将那道暗窗推开了一条小缝隙,四人隐隐约约便能瞧见隔壁的场景。
绮娘身上的衣裳被她拉了起来,此刻她艰难地扯着黄铭安的腿,把他往一边的床榻上面拖。
黄铭安脸朝着地,拖动的时候鼻子撞上床边的台阶,瞧着真阳浑身一抖。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仿佛都替他感觉到痛。
那边绮娘好不容易把他拖上床了,又开始扯他的衣裳,随意便抛洒到地上,又把自己的衣裳也脱掉,只留下遮体的肚兜,这才顺势躺到他旁边的被子里去了。
她应该是知道真阳在隔壁的,还对着暗窗这边笑着眨眨眼。
珍珠忍不住啧啧叹道:“还好没便宜了他!”
真阳笑起来:“那可不,凭什么叫他占尽了好事,他今日是来受罪的,可没有享福的份!”
沈倾云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不过没有那些个龌龊之事发生,倒也省的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彩霞忍不住接话道:“这才刚刚开始呢,可等着吧,让他对不起郡主,就该受报应!”
大约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浑身健硕的男人突然踢开房门。
绮娘见状,拿出什么朝黄铭安的鼻子间抹了抹。
那男人瞧了一眼床上的黄铭安,见他眼皮已经有些颤动了,就直接拿起那壶没喝完的酒全数倒在了他的脸上。
“啊!”黄铭安被泼的一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见到眼前的壮汉,直接就傻了眼:“你,你是谁啊?”
壮汉怒吼起来:“你睡了我媳妇,还敢问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爹!”
黄铭安震惊的扭头看向了绮娘,眼中全是被欺骗的愤怒、痛苦与不可置信。
绮娘抱着被子,哭得是梨花带雨:“夫君,我是被强迫的,你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他骗我过来,这才呜呜呜”
“贱人!”黄铭安尖声骂道,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壮汉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随即反手一拳打到黄铭安的肚子上,隔着那薄薄的被子,黄铭安仍旧是痛的蜷缩在了一块。
绮娘见状吓得不轻,赶忙爬起来穿上衣裳,似乎是很害怕被打的样子。
她躲在壮汉的身后哭着喊道:“夫君,就是他借着酒劲欺辱了我,我们报官吧!”
一听到要报官,黄铭安慌了。
他瞧着面前胳膊有他大腿粗的男人,心知硬来是打不过的,只能求饶道:“不,不能报官!壮士,你也瞧见了,这贱人骗你,明明是她勾引了我,现在还倒打一耙!”
壮汉怒吼一声,拉住黄铭安的手腕:“不可能,她一个女人,难道能把你硬拉到床上吗!你个杂种玷污良家妇女,简直是道德沦丧,走,跟老子去官府!”
黄铭安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光溜溜的,此刻挣脱不开,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他不敢喊叫,怕惹来外面的人,只能低声斥责:“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在何处做官!”
“老子管你是多大的官,老子现在就把你拖到宫门口,让大家瞧瞧你这官老爷有多威风!”
说着,他一把将黄铭安拉下床,随即看着他下面嘲笑道:“还没老子的脚趾大,也敢跑出来丢人现眼睡女人!”
黄铭安的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他哪里应付得来这么野蛮又粗暴的人!
他手忙脚乱地拉着地上的衣裳遮挡住自己,崩溃地喊道:“求你,放过我吧,别出去,我可以给钱,我给你钱行不行!”
壮汉这才停下来,审视地看着他:“钱?你知道我为了娶她花了多少吗?”
黄铭安慌里慌张地扯着衣裳就往身上套,穿的是歪七扭八,哆嗦着说道:“多少钱,我给你,我都给你!”
壮汉冷冷一笑:“行啊,那就拿十万两白银出来,否则我就要到官府状告你奸污妇女!”
“什么?十万两!”黄铭安没忍住尖叫起来:“我上哪去找这么多银子,你这是勒索!”
“拿不出来是吧?”壮汉猛地踢了他一脚:“穿什么衣裳啊,光明正大叫人瞧瞧,走,现在就跟老子去官府!”
要钱
“别别别!”黄铭安吓得浑身一抖。
眼看着衣裳都要被壮汉扯烂了,他死死揪住最后这一点点避体的衣物:“十万两真的太多了,我拿不出来啊!我们好商量,好商量行吗?”
壮汉冷冷看着他:“怎么,官大人的体面,还不值得这十万两吗?”
他蹲下身,观赏嘲笑着黄铭安的窘迫,突然就眼前一亮:“哟,老子就说这是谁呢,这不就是黄大人吗?”
绮娘在一旁震惊喊道:“什么黄大人,你不是姓杜吗?”
壮汉配合地说道:“杜?老子难道还能认错了?”
黄铭安只觉得浑身血仿佛都倒流到头顶,他嘴唇哆嗦着,根本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之前就怕东窗事发,故而骗了绮娘一个假名字,说自己叫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