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一脸惊喜:“小姐,你知道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吗?”
沈倾云黑色的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杀意:“很快就知道了。在这期间, 任何人不许再进娘亲的房间。”
陈嬷嬷急忙点点头,沈倾云对着珍珠说:“走,我们回府。”
替换沈之峰
回到了国公府,沈倾云直奔向了沈之峰的书房。
书房并不见沈之峰的身影,珍珠和倚翠匆匆跑来:“小姐,听说国公爷似乎出门了。”
“对,王姨娘和老夫人那都没有找到他。”
一旁的丁管事见状,讪笑着说:“小姐,我说了老爷不在呀,你看,我可没有骗你。要不你先回蒹葭院,等老爷回来了,我一定马上去告诉你。”
沈倾云看着眼前的丁管事:“我记得你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帮他做了许多的事情,对吗?”
丁管事知晓沈倾云的厉害,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小姐言重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老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倾云微笑着看着丁管事,浑身却散发出冷意,双眸里透着的深意让丁管事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绑起来。”
“是!”
寒清从沈倾云的身后走出来,一把就将丁管事制服在地,旁边的丫鬟拿了麻绳过来,寒清几下就将丁管事捆绑结实了,一下子丢到沈之峰的书房里面。
珍珠在旁边看着寒清利落的身手,眼中浮现出亮晶晶的钦佩。
沈倾云走到书房内,丁管事已经被吓傻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他畏惧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寒清,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没想到几下就把他给放倒了,大小姐身边的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沈倾云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给我母亲下的药,是你去买的吗,买的什么?”
丁管事身子一抖,急忙叫起来:“小姐,什么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沈倾云望着丁管事,他身上十分清瘦,但他的脸却很肥,泛着油光,眼珠子乱转,似乎有很多小心思,虽然是笑着,却让人感到非常的厌恶。
“掌嘴!”
“是,小姐!”珍珠走上前,啪的一巴掌直接将丁管事的脸打歪了。
丁管事好歹是一直跟在沈之峰身边的,哪里被人这样绑着打过,一时也有些装不下去了,他大吼到:“大小姐,你怎么能这样随意打人,你这是滥用私刑!我犯了什么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继续掌嘴!”
“是!”
啪啪啪啪的十几个巴掌后,珍珠呼了呼手,表情有些委屈:“小姐,打疼了。”
沈倾云面不改色,眼底有几分嫌弃:“书房里这么多东西,那些书,那些花瓶,你不知道用吗?”
珍珠哦了一声,拿起旁边的一个葫芦形的花瓶,双手举起来就要砸下去。
丁管事崩溃了:“小姐,我说,我说!”
他的脸颊都已经红肿了起来,此刻说话扯到皮肤都觉得疼,那么大的瓶子砸下来,那不得满头血吗?
他哭丧着脸:“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办法,我的家人,我两个孩子都在国公爷的手里,我也是被迫帮他做事的,求你可怜可怜我?”
说完,他挣扎着跪在地上,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要不你杀了我吧,我不怕死,我就怕他们会受到牵连!”
沈倾云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丁管事的眼中露出几分心虚,没有说话。
“他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而且是马上做到。”沈倾云站起来,俯视着丁管事:“要么,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要么,我可以让你们全家现在就去死。一个奴才,也敢威胁我。”
丁管事颤巍巍地抬起头,他看到了沈倾云的神情,猛地一惊,突然意识到沈倾云所说的并不是在吓他,她真的会杀人的。
“说,我说”
等拿到了丁管家嘴里的消息,沈倾云派了寒霜去悬医阁,又让寒清和她一起去了那个院子里。
小院中,沈之峰正和江侯夫人抱在一起。
江侯夫人假意关心着:“这韩柔真是个毒妇,竟然都敢踢你了?”
沈之峰的冷哼一声,露出残忍的笑意:“无妨,她再也没办法这样对我不敬了,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中毒身亡的!”
江侯夫人闻言一惊:“公爷,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韩柔中毒了?”
“我不仅知道,而且我能断定,没有人查得出来是哪一种毒药。”乖乖的答应和他回国公府不就好了吗,不听话的女人要来有何用,沈之峰有些得意地说:“她死定了!”
“是吗?”沈倾云的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在门外响起。
沈之峰吓得一下子推开了怀里的江侯夫人。
门打开了,沈倾云走了进来,看着慌张的两人淡然一笑:“因为根本就不是一种毒药,而是混毒,对吗?”
“你,你怎么会”沈之峰瞪大了双眼,猛地又意识到什么,没有再说话,而是警惕地看着沈倾云。
“我怎么会知道吗?”沈倾云冷冷地看着沈之峰。
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在努力回想着前世的所有细节。
韩柔日渐消瘦的身体,查不出病因的虚弱,还有那被掩盖真相的死亡。
当连如风替韩氏诊脉之后,她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一开始就中毒了,连如风又怎么会诊不出来呢。
但若是后面直接下毒害死韩柔,又很容易被将军府的人调查出问题。
她翻阅古籍,终于看到混毒之说,两种药品,单独去查都没有任何问题,某一种长期的服用不过是会寒凉入体,只有加入另一种药物,才会毒发。
连如风很赞同她的观点,暗中替韩柔再次诊脉,最终确认了这一点。
只是这么多年,韩柔的身体早已被药物养坏了,司墨璃这才会同连如风外出采那一枚珍稀的药,便是为了治好韩柔。
“父亲,看到你和侯夫人这样东躲西藏,倾云的心中真是难受。”沈倾云笑着:“不若我就帮帮你,让你和侯夫人永远在一起吧。”
沈之峰迷茫而愤怒地看着沈倾云,甚至忘了质问她怎么会知道这小院的位子:“你在胡说什么?”
沈倾云笑着说:“进来吧。”
房门处又走进来一个人,看着那样貌神情,沈之峰惊呆了。
那不就是自己吗?
感同身受
江侯夫人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惊呆了,她连忙瞧了瞧身边的人,又看了看门口的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沈倾云轻启红唇,眼中一片凉意:“父亲,听说你想要过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的生活,我冥思苦想,这才替你想出了这个办法。父亲不是要我不计较以前的事情吗,那想必你也会体谅我的苦心吧。”
沈之峰大脑一片空白,瞪大的眼中全是惊恐和不解,他心脏狂跳,手不自觉地去拉紧了江侯夫人,喘着气问:“沈倾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这是谁?”
他隐约猜到了沈倾云的想法,却不敢相信她会如此大胆。
“这就是未来的国公爷呀!”沈倾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皱着眉瞧着来人,似乎觉得有些差了点什么:“寒清,替他们换换衣裳。”
“是,小姐。”
“你个死奴才要干什么,竟然敢对我不敬,我要杀了你!”
寒清一个飞身上前,根本不管沈之峰如何挣扎,三lzl两招直接扒了沈之峰外面的衣裳,然后带着门口的那人出去了。
“沈倾云,你这个不孝女!你这个疯子!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替代我吗?真是异想天开,你只要把他带回府就会露馅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你赶紧把我给放了!”
看着沈之峰慌张愤怒而又恐惧无力的样子,沈倾云幽幽地叹了口气:“父亲,你放心吧,王姨娘会把他当做你,好好照顾的。”
听到她这么说,显然王青蕊是站在她这边的,沈之峰大骂起来:“贱人,那个贱人!”
沈倾云安慰道:“王姨娘也真是的,只顾着自己享乐,还好还有侯夫人,不仅对父亲情深似海,忠心无二,为了父亲连侯府也不住了,父亲应该也很感动吧?那父亲你可要好好照顾夫人,夫人可是还怀了你的孩子呢。”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这语气总让人觉得仿佛话中有话,江侯夫人抱住肚子,目露惊恐的神色,颤巍巍地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了”
她查到了孩子,那她会不会也查到了这孩子并不是沈之峰的。
江侯夫人脸上惨白地看着沈倾云,生怕她下一句话就会揭露一切。
但沈倾云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转向沈之峰接着说:“哦,对了父亲,丁管事私吞财物,他们一家我也发卖了,父亲不用担心,祖母老了,不常出延松堂,她眼神也不好,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
沈之峰目眦欲裂,想要冲上来打沈倾云,却被寒清直接压制得无法动弹。
他挣扎着又喊又骂,那模样似乎恨不得将沈倾云大卸八块。
真是可笑,只是用他的方式来对他,感同身受一下,这就受不了了吗?
他好歹还做了这么久的国公爷,可是前世呢,自己一出生就被换到了偏僻穷苦的乡野,艰难的生活到了十几岁,好不容易接回来,也只是打压自己,让自己去替沈思思跳侯府的那个火坑。
想起前世刚回府的时候,她曾经期待过父亲也会和娘亲那样喜欢她、疼爱她。
可是结果呢,沈之峰说:“倾云,你来自乡野,难登大雅之堂,与思思是天差地别,你命如此,怪不了别人,就好好待在府里,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出嫁前,他说:“你这样子,也就侯府不嫌弃你,你要感恩,要以夫为天,江临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于是,她谨小慎微,她刻意讨好,她捧出所有的嫁妆,却从未换来一分真心疼爱。
前世是她自己怯懦愚蠢,今生她倒要看看沈之峰面临同样的境遇又能做到多洒脱呢。
沈倾云抬了抬手,比了个手势,寒清直接把沈之峰和江侯夫人劈晕了。
等这两个人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显然已经被转移了位置。
江侯夫人颤抖着问:“公爷,这是哪呀?”
沈之峰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他努力看着周围的摆设,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水壶和水杯,两张板凳,两个柜子,柜子里有些衣物,陈设十分简陋的样子。
他掀开两人的身上盖着的棉被,有些嫌弃,国公府的被子那都是锦缎制的,十分柔软。
他想要打开窗看看,却觉得自己全身软得厉害,窗户都推不开,一点力气都没有,江侯夫人同样也是如此。
于是他开始叫嚷起来:“有人吗,来人啊,有没有人?沈倾云!沈倾云你这个不孝女给我滚出来!”
一个婆子走进来,她没有理会沈之峰和江侯夫人的叫喊声,放下手里的食盒就出去了。
沈之峰和江侯夫人骂了好一阵,没有人理会也就累了,沈之峰好不容易有力气走动,只觉得肚子里饿得呜呜直叫,他打开食盒,里面的两碟小菜和清粥早就冷掉了。
沈之峰气得直接一把将食盒掀翻在地,厉声质问:“人呢?滚出来!沈倾云,你这个疯子!”
江侯夫人也是饿得不行了,她看到洒落在地上的饭菜,眼中露出一丝心疼,只觉得饿得更厉害了,但是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