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事情，云备诚还特地叮嘱云素语记得早起，记得穿衣打扮地大气些，前往殿前，行为举止也要大方得体……

“小姐，上床休息吧……”芝兰在一旁提醒尚且还在发呆的主子。

回神过来，梳妆台上，红檀木梳之后是那流光溢彩的令箭，注视片刻，执在手中，待到睡下之时便小心将它放在枕下。

丫鬟放下床慢，遮掩了一床的甜美睡颜，吹灭烛灯，关门离去，黑暗立时笼罩房间，镀银的灯台在月色下异常明亮，床上之人呼吸慢慢均匀，竟是已经沉睡过去。

皇城之中宁静祥和，边远的不知名小镇，一间普通的客栈之中，行将就木的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另一人侯在一旁，呜咽声起，竟是在落泪。

只是十多日不见，床上之人已经病入膏肓，原本绝丽的脸庞现在瘦弱的只剩皮包骨，凹陷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床顶的帷幔，那原本如青葱般的玉手，此时也长满大块大块的红斑，虽不会传染人，却也令人心生恐惧。

然而床边守候的两人并未觉恐惧，反而无尽的心疼。

天狼伸手抚上那手指，入手是粗糙的皮肤，皮肤之下突出的骨节隔得手掌生疼，沈游仙静静躺在床上，一如十几年前的那晚，只是那时他在那床上，而沈游仙在床边。

她怕是早已经不记得了吧……也许是手上传来的体温太高，沈游仙无神的双眼终于转动了一下，看向天狼。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怎么死的吗……”她的声音暗沉沙哑，像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还未及天狼说话，她又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应是为了这东西而来吧……”她举起枯槁如老妇般的手，伸入腰间摸索片刻，一枚长形玉牌便出现在她手中，其上有两个小篆刻字，曰飞燕。

想要当上堂主或者阁主，只要杀掉他们，拿到他们的令牌便可，规则虽然残酷，却大浪淘沙，只留精华。

天狼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都要死了，居然还这么想他？他有些恼怒，却没有说话，长飞入鬓的双眉皱起，沈游仙一笑，沙哑的声音似是锯木，有些刺耳，“灵鹤的应该也在你那里，再加上我的，你已有三枚，只要在拿到玉蟾的，你便能当上那混元堂主，如此甚好……”

皮包骨的脸一笑，哪里还有什么美感，天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似是要铭刻进心中。她将玉牌递给天狼，刚到空中便眼神一暗，手臂无力垂下，天狼瞳孔一缩，没有动作。

身后抽噎的小丫鬟哽了一口气，冲上前来痛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