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誉连声应是,道了谢后,又拉了几句家常。
“以前常听说盛喆席下弟子都十分出色,可谓桃李遍及帝国公检法机要部门。今日一见,才知几分深浅,倒是让我好生羡慕啊!”
田文斌笑着虚应了几句,心里十分明白这位孙先生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亲生女儿出了事儿,为了维护家族颜面,不惜损车保帅,可见一斑。
孙子誉心里也很清楚,这看似帮忙,其实是陆盛喆终于如愿将自己女儿赶出了碧城,实践了当初在除夕夜宴上的誓言。
可当下他除了吃下这个哑巴亏,也没别的办法了,事情绝不可再放大,在他们孙家可是标准的重男轻女,一个弄不好,在古代那是要由祖宗祠堂审判后直接沉塘溺毙的。要真让太爷知道家底下的人居然敢**,一定会打断自己女儿的狗腿,将女儿赶出孙家。他认这个女儿连一年都没有就出这种事儿,那在孙家可是大大的被打脸,以后更难以服众。
“水华,”事后孙子誉也只能各种安抚说好话,“现在女儿能到帝都更好的学院,那也是她的福气。有你在那里好好看着她,孩子以后也不会再走什么弯路,我就放心了。回头,我也好常来看看你们母女两啊!”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特别缠绵,似乎打消了顾水华的气愤,他也暗自为自己的算盘得意了几分。
可惜这个女儿瞧着一副精灵样儿,到头来还是没什么脑子被人家反算计了。比起她母亲,还是差了不少。
……
这日午后。
刑丽拉着任莲盈跑到小花园,做案件实地堪察,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当日在楼上看到的画面。
“我明明看到那两人拉拉扯扯的,结果,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个孙宝荷明明就有极大的行凶动机,警察竟然还放她一马,真是太没天理了!早知道我就拿手机拍下那对狗男女的样子。”
陈丹飞看了看楼上,道,“哎,莲盈,你不是说咱们实验田那有安摄像头吗?会不会拍到些什么?”
任莲盈摇头,道,“应该拍不到这里。这里花草树木太茂盛了,比学校其他地方都要凉快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饭后喜欢到这里乘凉打个小盹儿的原因。
陈丹飞也很愤愤不平,“肯定是那个什么陈东东,为了孙宝荷那贱人,故意雇凶杀人吧!真是太卑鄙了,不行,我们不能让这么个杀人凶手就如此逍遥了去,我们去举报她!”
任莲盈忙拉住人,“要是咱们还有证据的话,我也愿意举报。可是现在事情还牵连了马佳佳和苏玉两个,听说她们两决定休学了。孙宝荷家在学校也有投资……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那个陈东东逃得了今天绝对逃不过明天。为了他,我家峥哥哥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两好也知冲动没用,遂安慰起任莲盈,三人很快离开了小花园。
那时,周冲仍躺在自己惯用的那张隐藏的躺椅上,看着上方点点光斑,神色漠然,内心激荡。
他想起了当初,任莲盈被车撞到时,孙宝荷的种种反应,都不像是一个好朋友担忧朋友被撞的正常反应。一门心思地撺掇他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扩大了他的私欲和自负。她表面上说着想与任莲盈修好关系,可实际上转过背就翻脸不认,跟刘立波私下里做了不少事儿,他其实是知道的,可是……
他狠狠地扒了扒脸,悔恨不及,她已经有一个踏着五彩祥云而来为她挡灾除难的“峥哥哥”了,他除了没脸还是没脸啊!
“阿冲,你在里面吗?阿冲,回答我啊!”
恰时,孙宝荷的声音又从外面响起。
周冲立即起身离开,他怕现在要是见着人,会忍不住一巴掌打过去。但现在还不行,他还不能跟孙宝荷撕破脸。
“阿冲,你在里面吗?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出来啊!你别躲着我啊!阿冲……”
远远地看着那个又拿眼泪当武器欺骗人的女人,周冲愈看愈觉得陌生了。当初,那样梨花带雨地扑进他怀里,乞求他的爱的女人,背后竟然藏着那么多的自私自利、不折手断、欺骗谎言,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