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其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纯净的天蓝色,凭借色泽纯度可以推断出基因纯度不止八十五,几乎要超过九十了。基因纯度,信息素浓度和他的颜值互相印证着,这个alpha应该是站在联盟顶端的极少数人之一。
“你好像还没有成年吧?标记未成年omega会使其永远丧失生育功能,这一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的吧?联盟颁布《未成年omega保护法》也有段时间了,虽然你们这里还没有正式并入联盟政府,但无论是谁把你送进这间房间,他们的行为至少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眼前这个人说的话楚其听得有点半懂不懂,但是剧烈的信息素波动让他无暇思考太多。那是一种浓烈的侵略感十足的的信息素,楚其刚刚清醒过来的身体为此变得炽热难耐,这种体验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alpha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的样子不太对头。虽然未成年omega偶尔也会发生信息素反应,但你现在的反应也太大了,明明就是临近发情期的样子。不对,你该不会是被强制注射了什么药剂吧?这可有点麻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其,微微皱起眉头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是他完全没有扑上来的意思。
“我是受过信息素抵抗训练的,当然也有随身携带一些抵抗类的药剂。要知道,跨越几个星系来到你们这里负责和谈事项,盯着我的眼睛可不只一双。万一我在私生活上出现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说不定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所以我不会碰你,但是与你的个人魅力无关,事实上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omega了,关于这一点你可以理解吗?”alpha看着楚其茫然无措的表情,神色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用商量的口吻说,“我去叫医生,然后找人送你回家,这样可以吗?”
这个人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信息素浓度太高了,楚其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在叫嚣着跳跃起来,他觉得这一点都不像自己,一个beta怎么可能因信息素产生这样剧烈的波动?楚其的额角隐隐作痛,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个beta,而且是个刚刚被执行注射死刑的beta,那么躺在这个alpha面前听他讲话的到底是谁?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敲门走了进来。他用一些楚其完全没有见过的仪器来为他检查身体,其中有一个环节需要解开上衣把电极贴在胸口。楚其低头时,看到的是一具纤细得有些瘦弱的身体,一具未成年omega的身体。他有些头晕目眩,而下一刻,医生给他注射了一点信息素抑制剂。这种抑制剂的味道楚其终于觉得有些熟悉了,这让他渐渐清醒过来,开始认清现实。首先,他没有死;其次,他变成了omega;第三,他似乎刚刚经历了主动或者被动去引诱一个alpha,然后被对方拒绝。
这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另一个高大冷漠的alpha出现在门口。他低下头向里面的人表达了尊敬和问候,然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是楚其的经纪人西蒙,我来接他回公寓。”
在得到许可后,他走过去搀扶楚其。
因为信息素抑制剂的反应楚其的身体有些发虚,他被强行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胳膊生疼,但是脚下还没办法站稳,只能依靠在西蒙肩膀上向门外走去。
看到这一切的alpha军官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自己的房间。
房间外面是铺着地毯的走廊,两边墙壁上挂着几幅静物写生的油画,就像是一家正常的酒店的样子。再往前是电梯口,西蒙按下按钮后两人等了几秒钟,当电梯门打开后楚其再次震惊起来。
电梯是透明的,从玻璃外墙看出去,街市繁华的夜景瞬间映入眼帘。从高空中俯瞰整个城市,街道不止在地面,还有些挂在半空中,往来的交通工具穿梭其间闪着白光,这并不是他能想象的城市的样子。
经纪人西蒙开口时,声音如同整个人呈现出来的一样冷漠,“他没有碰你,这次的工作任务就不能算完成,你的欠债政府也不会替你还。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有义务提醒你,如果不想被你的债主们拉去以身抵债的话,你最好还是尽快考虑接一些别的工作。”
他这种说话方式倒是很对楚其的口味,楚其这时候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抬头问道,“都有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