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降将定计
南星城一战而定,宜州境内除了铁浪军团那两千骑兵之外,再没有能和福州军对抗的正规军队了,不过钱不离的斥候探察不到那两千骑兵的行踪,其他地方也找不到痕迹,钱不离推断他们的任务就是封锁赤水河,切断福州的援军,以配合其余的军队围剿深入宜州境内的福州军。
可惜的是宜州再没有什么其余的军队了,那两千骑兵反倒成了孤军。
南星城破的当日黎明,杨飞俊和少山一前一后赶到了南星城,听到了他们的哭诉,钱不离心中着实有些黯然,不过他只能温言劝慰杨飞俊和少山几句,就让他们下去好好休息了。
钱不离虽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但四千人的阵亡绝不是可以一笑抿恩仇的小事,对铁浪军团的上将桂明来说,三千骑兵的阵亡更不是小事,钱不离明白这个仇已经结定了!从目前来说,凭他的能力还无法从战略战术上打击桂明,可是钱不离的头脑一向很灵活,明的不行就可以来暗的,既然人家可以来刺杀他钱不离,那么,他做出反击也是可以理解的!刺杀桂明当然非常困难,不过要是刺杀桂明的家人应该容易得多!
不是已经结仇了么?不是早晚都要和桂明正面对抗么?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面对着一个冷静的桂明好呢还是面对一个疯狂的桂明好?如果换了其他的人,惧于桂明的威名,是不敢惹怒桂明的,但钱不离是什么角色?!就算他不找桂明报仇,桂明也会来找他为自己的属下报仇的,那么,从战略战术的角度上来说,一个冷静的桂明要比一个疯狂的桂明可怕得多!
上天想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钱不离不怕桂明发疯,他只担心桂明不够疯!
安顿好杨飞俊和少山之后,钱不离把顾坚叫入了自己的帅帐,低声商议了很长时间,顾坚才匆匆离开。
其次,钱不离下令斥候的搜索半径扩大,虽然他估计那两千骑兵还游荡在赤水附近,但意外随时可以发生,还是小心一点好。
再往下,就是召见南星城上的降将了,其实在钱不离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杀俘不详的概念,当然,他是不会明目张胆杀俘的。就以他那个世界斯大林格勒和列宁格勒为例子,在那两次战役中,阵前投降的德军有几十万人,但等到战后,能活着回到德国的军人不超过一万,其余的士兵,全部都在各种各样艰苦、恶劣的劳作中死去了,战俘营内层出不穷的种种虐杀,直到战后几十年才浮出水面,受到大众的瞩目。
这其中隐含了一个道理,被中国古代的哲人阐述得无比明晰的道理,成王败寇!如果德国获得了大战的胜利,又有谁能去追究德国人在集中营内屠杀犹太人的罪孽呢?也许同样要花费几十年,才会慢慢被大众所了解吧?
钱不离之所以对宜州军的战俘如此客气,源于一个最基本的理由,因为他们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姬周国内的语言、文字都和钱不离那个世界相差无几,从内心来讲,钱不离不喜欢打内战,大家都是同根同种的,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对!当然,这里有个必须的先决条件,姬胜烈滚下去,姬胜情坐上王位。
不喜欢打内战,却又四处煽风点火的钱不离给自己找了两个理由,其一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姬周国建国数百年来,贵族阶层和平民阶层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深、越来越尖锐了,百年之内,姬周国肯定要发生一场大的内乱,到时候或者由一个新的统治阶层取代现在的统治阶层,或者就会由虎视耽耽的外族趁虚而入,不管怎么说,姬周国也难逃亡国的下场。
姬胜烈能避免这种悲剧么?钱不离认为姬胜烈不行,从阅历上、从学识上,钱不离都认为姬胜烈远远不如自己,这倒不是钱不离吹牛,他在书本上见过了无数个王朝的兴亡更迭,虽然书本上的东西并不是绝对的,但总比什么都不懂的姬胜烈好吧?
想避免这场悲剧,只能由姬胜情,当然,是由他钱不离指引下的姬胜情,才能力挽狂澜,化解这场悲剧,延长姬周王朝的寿命,还给姬周国平民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钱不离所掌控的正义之师!!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诚信的人是不能成为政治家的,政治家总是生活在谎言之中,又不停的制造着新的谎言!他们时刻鼓舞着大众为国家做出贡献,口若悬河是他们的工作,但这个国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灾难,他们都是生活得最舒适的一群。
一个国家就象建造一座楼房一样,添砖加瓦、搅拌水泥、扛上扛下的人那是民工;拿着图纸左观右看、监督着工程进度的人那是社会精英;吵吵嚷嚷、比比划划争论着楼房怎么分派,谁住几层,谁住几个房间的那是各行各业的boss级人物;背着双手,视察一圈,时而点点头,露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那才是政治家!
当楼房盖好之后,谁的功劳最大呢?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回答,别看那些boss可以在楼房没有盖好之前,就有资格对即得利益进行分派,但他们在政治家面前只是一群争夺糖果的孩子,孩子如果敢不听话,那是要被打屁股的。。
政治家无需用诚实与虚伪来辨别,但是政治家可以分好与坏两种,好的政治家把国家恭敬的举在自己头上,而另一些政治家则不客气的把国家放在了自己屁股下面。前一种政治家无疑是令人尊敬的,不管他诚实与否,比如说某个人率领大军,打出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他有资格也有实力让自己的位置延续下去,但他却一手制定了宪法,规定每一任总统的任期不得超过八年,最后含笑退隐。别的不说,就这种不眷恋权力的风范,极少有人能做到,尤其是约等于一个开国者的领袖,放弃权力是很难的,绝大多数的开国者都会紧紧抓住权力不放,一直到死,自古以来都如是。
在一个依然有大批奴隶存在的时代,至高的上位者能有不贪恋权力的决心,确是难能可贵。
当然,也不是说能死握权力不放的上位者就会做错事,钱不离可没打算过放手,只要他能抓住的,就会牢牢抓在手里。在这冷兵器、君主制的时代,枉谈民主、自由那都是放屁,剑与血才是永恒的正义,永恒的主旋律。
钱不离坐了没有多长时间,任帅就带着余楚杰和黄立平走了进来,对主动投降的将领,福州军表现出了足够的风度,没有人折辱他们,更没有五花大绑,他们腰间甚至还佩戴着长剑。
“两位统领大人,请坐吧。”钱不离微笑着指了指两侧的座位。虽然在钱不离的授意下,没有人去难为余楚杰和黄立平,但程达却感到不放心,两侧的座椅后面,分别站着七、八个亲卫,如果余楚杰和黄立平稍有异动,亲卫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抢先下手。
余楚杰和黄立平都有些不安,他们一边对钱不离陪笑着一边缓缓坐了下去。
“两位想过没有,今后要何去何从呢?”钱不离开门见山的说道。
余楚杰和黄立平不由得一窘,自古以来降将的命运都是坎坷的,只有少数人还能幸运的受到重用,大部分降将的生活都很辛酸。虽然福州军表现出来的礼遇让余楚杰和黄立平感到几分欣慰,但钱不离的话问得太突然了,在他们想象中,双方应该先聊一些家常,比如说自己的籍贯、经历,或者南星城内的民俗,然后一点点把话题转到招揽他们身上。
这就象男人面对女人一样,如果轻轻的脱去女人的衣服,在温存片刻,让女人放松,这叫做爱,如果一把就把女人的衣服撕开,然后粗鲁的按到床上,那叫强奸。
尊严在很多时间就象那遮羞布。
余楚杰和黄立平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