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草率而生出一丝陌生的不安。

乌泽没理解这个单音节的指令，歪了歪脑袋。

“伸手。”大帝补充。

乌泽看着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敏锐地察觉到那双看似平静的黑眸中有些不同往常的波动，有些犹豫地伸出了右手。然而手还没伸到大帝跟前就被他紧紧握住，乌泽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任由他握着。

大帝握了好一会儿才让心跳和呼吸趋于平缓，拇指在乌泽的手背摩挲了几下，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一头大的黑亮圆环。

“这是……”乌泽觉得这个圆环格外眼熟，但是颜色有点不对劲。

“恩，是堕天使光环。”大帝说着将圆环顶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圆环越转越小，终于变成了一个一指粗的小环。

他拿着小环犹豫了片刻，将乌泽的手牵到自己面前，小心地将圆环慢慢套上乌泽的无名指，全神贯注地看着缓缓移动的小环，仿佛在进行一项庄重的仪式。

他不敢抬头看乌泽的表情，哪怕乌泽的意外和惊喜已经完全暴露在微微颤抖的手上了。

大帝在圆环状的指环上轻轻摸了一圈，原本立体的圆环立刻变得扁平，贴服在乌泽手上，还长出两个小小的角，就像他头上的角一样。

“大，大帝？”乌泽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上的黑色指环又看了看大帝，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对上大帝深邃的双眼后咽了口口水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发颤，“光环，就没，没别的用途了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用途。”

乌泽盯着桌子上一小盘切成恶魔角小兔的苹果不敢回头，似乎是全神贯注地在欣赏一盘雕琢细致的艺术品，没有对大地的话做出回应。然而红透了的两颊和耳朵毫不犹豫地向大帝出卖了他的心情。

大帝顿了顿，轻轻捏住下巴将乌泽的脑袋转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在一位s魔的见证下给对方带上戒指……”

乌泽呆呆地看着大帝，又低头看了看堕落光环变成的指环。

在一位s魔的见证下给对方带上戒指，这是地府法则上少数魔尽皆知的一条，也是许多魔尽其一生也无法履行的一条，是曾经让魔向往又让魔恐惧的咒语，然而如今只剩下美好和憧憬。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刻，就算有对象也不会是大帝。

不对，除了大帝，他不会有别的魔了。

乌泽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就意味着相伴余生，永不分离。”

“恩。”大帝面颊染上了些许红晕，他强忍着意图移开视线的怯意，盯着乌泽噙满泪水的眼睛，觉得自己做出了此生最需要勇气的正确决定。

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一抬头一转身就能看见乌泽的日子，哪怕只有片刻看不见那个身影心中都会没由来地焦躁，然而只要他在眼前，空荡荡的心仿佛瞬间就被蓬乱的黑色卷发填满，踏实又有点飘飘然。

“乌泽。”

不自觉的痴汉行为也好，□□上的特殊嗜好也罢，一切热切的澎湃的冲动的陌生的心绪都十分明确地指向同一个终点。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