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由贵不仅需要解决新上司带来的潜在威胁,完成她给自己布置的任务,还要圆满地为自己这个心腹部下解开心结,不禁有些烦躁,不过他转头看到已经讲演完毕的卢魁先,心中一动,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小川君,这个卢魁先你了解吗?”
“他不就因为是民生公司的总经理,手里面有几条船,才被支那的重庆政府看中担任撤退的负责人嘛……”
小川康夫越说心里越是觉得不对,似乎自己小看了这个人,或者说远藤由贵这么问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
远藤由贵听到回答,心中更是有了底气,指着正在往回走的卢魁先跟小川康夫说道:“你看,这个人,他出生于1893年,今年45岁,幼年家境贫寒,辍学后自学成材,自己还编著了多本教材。他是同盟会会员,当过中学教师、报纸编辑、主编、记者、科长和馆长等职务。十三年前,这个人弃学从商,从朋友手里面借了八千元,创办了民生公司,花费了十年的时间,陆续统一川江航运,迫使各国航运势力退出了长江上游。这个人,跨越了革命、教育和实业三大领域,被称为‘中国船王’、‘北碚之父’!你来说,他是不是支那人中的精英,是不是值得我们来学习?”
小川康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对远藤由贵如此提问的目的越发的糊涂起来。
远藤由贵看着小川康夫迷糊的样子,心中暗自高兴,脸上却不露出任何的神色,严肃的对小川康夫继续说道:“小川君,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反而不明白呢?从咱们的身份上来讲,仅仅从肉体上面杀死诸如卢魁先这样的支那精英,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一旦这样做了,他的精神将会激励更多的支那人跟我们做对,会对我们的天皇圣战造成更大的障碍。我这么讲,你能明白吗?”
小川康夫点了点头,感觉好像是这个道理。
远藤由贵一口把小杯里的茶水喝完,“所以,我们必须要先从支那人最拿手的地方将他们打倒,才能彻底的打垮他们的抵抗意志。”
不等小川康夫有所反应,远藤由贵立即接着说道:“这只是从咱们现在的这个身份上跟你说的,从未来商业帝国的发展前途来说,咱们就更需要跟这位卢先生学习了。”
听到远藤由贵说到他们未来的商业帝国,小川康夫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远藤由贵给他和家人带来的豪奢生活已经让他无法再重新回到以前那种贫穷的日子里。一想到此处,小川康夫更加认真的倾听远藤由贵对自己的教导了。此刻,他深深地感激面前的这位上司,感激这位自己的人生导师。
远藤由贵随口胡扯出的话语,在说服了小川的基础上,让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道理,开始从自己商业经验的基础上继续讲述起来:“咱们的身份跟商业帝国的远大理想比起来,肯定是要重点发展咱们的商业。一方面,要向以这位卢魁先先生为代表的的支那精英学习,把他们的经验都学到我们自己的手中;另一方面,还要搭建起更多伸向支那内陆的走私渠道和路线,把我们的这些潜在合作者都变成自己人。帝国大军已经占领了大半的支那土地,支那重庆政府的战争潜力即将干涸。所以,为了减少帝国大军的损失,为了我们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我们更要威逼利诱,要用金钱的力量来让他们都归顺我们。二者合二为一,我们才能达到学为己用、占为己用、收为己用,使用支那人的力量来占领整个支那的目的。”
小川康夫听的兴起,突然站起来就向坐在对面的远藤由贵鞠躬:“远藤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远藤由贵看到自己终于把这个心腹的心事全部解开,心中很是高兴,这才想起他们二人待在茶馆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接头人始终不到,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远藤由贵开始考虑是否需要离开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