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气氛紧张，空气压抑

“司令，范姐带来口信，青龙堂堂主想请你吃饭，希望你马上去一趟。”勤务兵向虎打破了客厅压抑气氛。

又来了，郁兰青头痛，都赶在今天凑热闹啊。自踏入上海滩范英杰吝啬不见一面，现在倒好，非要赶这个热闹，错过今天不行啊？

“嗯，告诉她我马上去。”郁兰青想避开何家兄妹。

“等等……”舒太太更不高兴了，“司令？有人请吃饭了不起呀？今天哪也别去，把事情当面清楚。”

“告诉范姐，我这有事走不开，下次一定拜访范堂主。”郁兰青挥挥手让向虎去回信，他今天豁出去了，一挺胸收起下人的头哈腰的姿态，正色道：“反正事情就这样，想怎么样你们。”

“这是什么态度，反了？”舒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在舒家大院，非重打二十鞭吊在刑台不可。

何轩劝：“妹，你不要生气，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虽不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事闹大反而不好，不如冷静下来解决。”

“只好如此了。”何伦景苦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舒何两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事张扬不得，不然脸面何在啊。”

舒太太经两位兄长劝，逐渐冷静下来，道：“莹，你跟我回去，这事当做没生过。”

“不行，我……要留在上海。”舒彤莹急了，她是党员，她的工作就在上海，“妈妈，我要和石头在一起，其它事可以商量。”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舒太太气得脸色苍白，“舒家大姐与下人不清不白的，太不争气了，有何脸面面对舒家列祖列宗？”

何伦景摇头无奈道：“妹，你这样强迫他们分开也不是办法，他们已经……有事实了，分开莹如何嫁人？我看这事只能成全他们，好在郁兰青今非昔比，他日必非池中物，配得上莹。”

何轩头道：“莹铁了心，只能成全她。妹，你也许不知，郁兰青如今在国人眼里是反抗洋人的英雄，各方都在争取。”

舒太太之前也听过郁兰青的事迹，后来又听是莹的未婚夫，虽不高兴也不反对。但是，偏偏郁兰青是石头，是舒家下人，传出去天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舒家会成为人们嘲笑焦。

事已至此她也无奈，决不能便宜了曾经的下人，冷冷道：“石头，你给我听着，舒家是有声望的。作为舒家的女婿必须有身份有地位，与舒家门当户对。自封的保安司令难登大雅，有辱舒家门风，况且政府和租界谁也没承认你是司令。”

舒彤莹迟疑道：“您想让他……”

舒太太道：“政府也好，租界也行，要某一官半职，要配得上舒家声望。”

“这不太好吧？”舒彤莹柳眉紧锁，“保安司令部是在政府租界双方夹缝中生存，偏向任何一方会被另一方吃掉。”

舒太太不高兴道：“什么吃不吃的，怪话连篇，就这件条件，没商量。石头，什么时候你做到了，再迎娶舒家大姐。”

郁兰青不假思索道：“行，一言为定。”

“石头，你……”舒彤莹惊讶。

“放心，我有办法。”

他有办法个鬼，纯粹是应付，没想过要在租界或者北洋政府当官。现在用得着何家两兄弟，任何条件他都答应。两年后北伐战争爆，保安司令部摇身一变为国民革命军，用不着何家兄弟，假婚姻曝光无所谓了。

何伦景饶有兴趣道：“噢，你胸有成竹啊，引起我的兴致了，看，你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