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

妖力给他一搧一搧地，汇成两个无形的漩涡，把魂珠卷到腹部上方的双翅中心，咻咻咻地持续注入。

这过程很漫长，檀庄只见那魂珠几不可见地愈滚愈大，直到青涯的两倍大，才缓缓飞升，往自己的肚子飘来。

青涯眼看那魂珠罩住檀庄，并钻到他肚子里，这才松一口气。

本来一个还魂成蝇并不困难，只他是第一次，又化妖不久，施了一会儿咒才抓到诀窍。

「就这样吧，你等着生下他」他犹豫了一下。「看开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檀庄幽幽地说。「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做并不值得，或许还在心里笑我呢。可是这世界上多少事，不用『是否值得』来衡量？」

「我不知道，我的世界中从来没有。」

青涯摇头，他既不认同湖轩，也不赞同檀庄，如今檀庄的选择，他更无法理解。

「你一定嚐不到这种心酸、矛盾，却不後悔的感觉吧。」檀庄戳了戳自己的腹部，哑声。「曾经我问过湖轩，若我为他而死呢？他会不会有那麽一点，把我放在心上？」

「他怎麽说？」青涯问。檀庄「哈」地一声，翅膀轻颤。

他还记得当时，湖轩用一种纯粹疑惑的眼神反问：「为什麽？有任何理由值得你那样做吗？」

「我爱你，这就是理由。」他这样答，湖轩仍是疑惑：「可你死了，拿什麽来爱我？又何必在意我挂不挂心你？」

「我活的时候都得不到，还不如死了让你牵挂。」

「我不懂你的爱，你到底要我什麽？心甘情愿只跟你交合？交合对你来说这麽严重？就算你为我而死，你魂都不在了，我怎麽不能跟谁交合？交合是一种本能，而不是想不想。」湖轩认真分析。

「——所以别为我死啊，就算你真的这麽做，也不可能达成心愿。」

青涯听罢，默然无语。

「我走了，有机会再去看你们，回报今日之恩。」檀庄振翅起飞，朝山边去。

而青涯呢，当然是启程回家。

他跟梅菁的家。

作者说：

圆满（高h）

梅菁等到深夜，还不见青涯回来，只好脱了衣，把自己塞进茧床默数毛虫。

当她数到三百七十八只，都快看不清楚眼前有几只了一只黑凤蝶穿过床茧，落在她的鼻头，又化为人形搂住她。

「青涯！」她喜道：「你回来了！」

「嗯，事情都办完了。」

青涯亲亲她，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梅菁很惊讶一次能养到两只蝶灵，听到湖轩最後被鸟啄散了灵体，不胜唏嘘。

「那只蝇灵对湖轩一往情深呀。」她赞道，青涯看着她的侧脸，问：「要是你会怎麽做呢？」

「我？」梅菁想想摇头。「我大概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活到这把年纪，也不是第一次恋爱，每次的离别虽痛，却也熬过来了。

能够跟青涯厮守，是她不敢奢求的幸运。

「怎麽说？」青涯摸摸她白瓷般细致的脸，那样的近，就在自己怀中。

梅菁笑着，靠在青涯的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