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帮见到这个令牌不会难为他们二人的。”许君绝犹豫一下将绿玉令接了过去。我抱拳道:“那好,我们就此告辞。你们一路小心,我会尽量帮你们吸引升仙教追击者的注意力。”
许君绝向我抱一下拳,目光难得的柔和起来。本来是打算再易下容,换副扮相再向东行去找阎夫人的,因为这个黄脸汉子的扮相已经引起人家的注意了。
但现在要减轻许君绝他们三人路上的阻力,我只好继续使用黄脸汉子这副扮相了,而且还要故意让人发现我的行踪。
不过也无所谓,由汴州情况看,升仙教高手应该主要是集中到东边了,后方并没有什么能让我顾忌的高手,我只要小心些别陷入他们弩阵之类的埋伏圈,量他们无人能阻我。
因此一路东行,我便以黄脸汉子这幅相貌在一些城镇招摇过市,还故意找了些升仙教的碴,捡一些正在街上嚣张的升仙教普通弟子暴打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但我不在任何一个城镇停留,路线也是忽左忽南,时而宽广正道,时而田间小道,时而翻山越岭,不让对方找到我的行进规律,免得对方有机会组织力量围攻伏击我。
如此行到第三日,算来许君绝他们早已到达淮帮势力范围了,而远处地平线上我也看见又一个大州城兖州了。
这种大城市定是升仙教的重要据点,其反应能力非一路上所经过的那些小城镇可比,我不敢再冒险以黄脸汉子这幅扮相入城,找得一条溪水,擦些随身带的药液,洗去了脸上的那层黄色,露出本色来。
这儿仓促之间也不可能再做第二次易容,便只是把头发拨乱了,垂几缕下来,遮得些面容,加上一路行来这一身风尘,星阳功一转,便成了一个从乡下进城的憨实青年。
到得兖州城门处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番改扮有多么必要,那城门边的城墙上贴着几张通缉令,其中一张上的图像赫然就是那个黄脸汉子的样貌。
三天了,这份通缉令终于赶到了我前面。一边有几个兵丁心不在焉的打量着进出城的各色人等,另有几个灰衣汉子也站在城门处打量着一个个进出城门的行人,我心里冷笑一声,从他们面前样直直的走了过去。
进城后不久行到闹市区,人声鼎沸起来。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想要找的目标,那位美丽的阎夫人,她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里,正行到我侧面,车窗的帘子掀着,我扭头一瞥,便看到她正对着车窗外望的俏脸,伤势已好的她,面色红润,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光泽。
又有一份端庄高贵气质,再加上那双目中闪烁着的睿智的光芒,便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让人信任的领袖气质,这构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它很易挑起某种类型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难怪张昌期对她有野心了。她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并没有注意到我。而她的马车前后有七八十个目光明亮,一看即知皆是好手的精壮汉子策马缓缓跟着,气势非凡。
我转身在其队伍后面跟得一段,看见路边有一个卖字的先生,正伏案写字,灵机一动,走上前去,塞过一块银子,要了纸笔,迅速写下一行字,将纸折了,握在手中。
那先生看着我满脸的惊讶,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一个乡下土小子写出这么一笔好字而惊讶,还是因为看到我写的那句话而惊异。我写的是:“薛先生已故,请夫人速回治丧!”
想来还没人这么报丧的。我朝那先生一笑,沿街边小跑着追了一段,便追到了缓缓而行的马车。两指夹住那折起的纸张,注上一股柔劲,轻轻一抖,折纸便悄无声息的飞向那马车,到得车前,车窗里一只纤纤素手伸出,将纸接住了。
马车前后好几个骑在马上的人都看到我朝车里抛纸条了,目露惊讶,警惕的望向我,我心里暗赞,竟能看出我这一扔的不简单,这几个人都不简单。
不过车里没发话,他们也只是瞪我几眼,继续策马护着马车缓行。但那马车却突的停了下来,一众骑马的忙也勒马跟着停下来。
阎夫人的俏脸贴着车窗向我望来,目光精亮。我朝他憨笑一下,转身向后行去。眼前出现一个茶楼,我便悠悠然的走了进去。半上午,茶楼里相当冷清,除了我并无其它客人。
我便在一张桌前施施然的坐下,叫了壶热茶来。一杯茶未喝完,一阵香风掠过,阎夫人已坐到了我对面。她一双美眸紧盯着我,嘴里缓缓道:“真没想到竟能在这儿遇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那折纸往我眼前一推。她认出我来了,我微微一笑,便不再掩饰,身上气质转了回来,亦不望阎夫人,只是垂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茶碗里略泛黄色的茶水,嘴里却沉声道:“我从汴州过来,在那儿看到了一些贵教的事情。”
“薛澈真的死了吗?”她的声音听上去仍保持着平静,我却听出了其间的那丝颤抖。我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郑重的点点头。她的眼中攸的便升起一层水雾,但她仰首长叹一口气,接着把头向一边扭了一下,再回过头来,眼中多了几丝血红,却已不见泪光,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是否和张昌期英夫人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