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之前有,但是时栖七年里能换十八个号,小时候加的早就不用了。
“那也没办法,”时栖一耸肩,“节目组不是不让给嘛。”
“而且……”
烟花拖着长尾在整个影城盛放,时栖回眸望向顾庭柯的眼睛,终于问出了刚刚被打断的问题:“你做了这么多却七年杳无音信,”时栖眉眼带着几分撩人的笑,“不怕我在这个时候跟别人?”
顾庭柯一怔,还是实话实说:“在国外的时候,想过。”
签单签不下去的时候,应酬喝酒喝到吐的时候,第一次谈生意被几个老外骗了钱的时候……
“所以当时我建这个……”顾庭柯很轻地笑了下,“其实是没打算要跟你一起来的。”
这里的项目,原本也都是一个人就能完成。
“我想着,把这个建的离家近一点……总归有一天,你会路过这里,出于好奇进来看看。”
然后时栖就会发现,这家游乐场逢七免单,他会幸运地进入到这里,幸运地玩了小时候喜欢的街机,得到一包柑橘糖的奖励。
他会在赛车的时候听到夸赞与祝福,听到一万人笑着祝他的生日快乐,然后在路过影城的时候幸运地被选作临时演员。
“如果你那时候还没有拍戏,”顾庭柯说,“没过多久,就会有星探跑来叫住你。”
他会说自己只是偶然路过看到时栖的表演,问他愿不愿意签公司?
那个公司和这个游乐场是巧合地一个名字,经纪人和上司都是难得友善,公司虽然不大却愿意为他搜罗很好的资源。
但是时栖永远也不会知道背后真实的老板。
不会知道有个人爱着他,在漫长又短暂的生命里。
许多许多年。
他只会觉得,自己在某一个寻常的日子踏进了一个奇怪的游乐场,遇到了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天。
这就够了。
“这样,”时栖没再看顾庭柯,他的眸中倒映着万千璀璨的焰火,像是随口道,“这么无私啊。”
“不过,”顾庭柯说完,却突然顿了一下,“回国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后悔了。”
时栖端着托盘轻佻地叫他哥哥,好似可以这么随便地撞上什么其他的人。
“就算是你有喜欢的又怎么样呢?”
顾庭柯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看着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从青蛙帽手里接过纸条,又朝着他的方向推了下墨镜。
顾庭柯手指紧了紧,在那一刻回过头,望进时栖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道:“不会有人比我爱你更久了。”
飞鸟游乐场永远只有一条路,进入的人要从3岁走到23岁。
顾庭柯喜欢了时栖二十年。
“七七,”顾庭柯说,“你想听我坦白。”
“现在我都告诉你了。”
他的爱与恨,多年的暗恋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