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小担心,便答道:“元哥十年前就跟家里闹翻了。”
十年,十年就两个字,曹元十年的经历就这么缩在一句话里。
周锦张张嘴又想再问,但觉得自己嘴碎,抿了抿嘴唇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肚子里。
曹元打完电话一抬眼就看见周锦像个晴天娃娃一样挂在门口,荡来荡去,又不走远,又不进来。曹元看着好笑,便说:“进来啊,站在外面干什么?”
周锦只得进来,他有点不敢看曹元,他对曹元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变化迅速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恐惧,他一点都不想让曹元知道自己的心怀鬼胎,周锦一手摆弄着曹元清好的行李,说:“没什么,元哥都弄好了,就该回去了。”
曹元这次没回周锦那儿,而回了自己的家。曹元的家跟周锦的大房子比起来要小一圈,是一间公寓,一百来平方米,好长一段时间没住人闲置着家居上都沾了一层灰,东西摆得不算是一尘不染,但算得上规整。
周锦扶着曹元进屋,小声问道:“元哥的卧室在哪里?”
曹元这一路折腾有些累了,他身体的重量渐渐大部分依靠在了周锦消瘦地肩上,他费力的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周锦马上明白过来,扶着曹元到卧室休息。
曹元在床上躺下后就睡了,周锦蹑手蹑脚地到厨房去,轻手轻脚地折腾起曹元一百年没用的锅碗瓢盆。
冰箱里的东西大部分不能吃了,尚且健在的就只剩一盒冰淇淋。周锦也不会看保质期,他只相信自己的鼻子,端起冰淇淋嗅了嗅,确认没坏就继续在隔间里放着。
周锦到处搜刮,好不容易总算摸出了一扎面条两个鸡蛋,虽然这收获太寒酸,但曹元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就该吃点清淡的,于是周锦宽心地点了火,给曹元煮了一锅汤面。
曹元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么一幕,周锦系着一件围裙磕鸡蛋。
鸡蛋在锅边上一磕,裂开一个小口子,然后两手沿着裂缝一掰,蛋黄蛋清就顺着地心引力掉到沸水里,曹元妈妈小时候也爱这么打鸡蛋,那时曹元就总是想一个很严肃地问题,那就是这样磕会不会把蛋清弄在手上,搞的脏兮兮的。事实证明曹元这是在杞人忧天,他妈妈从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周锦也没有。
“你这样磕不会把蛋壳弄到锅里?”
周锦不知道曹元什么时候出来了,被他的神出鬼没以及天外飞仙的一问给吓得手里的蛋整个掉进锅里。
……
“好吧,当我没问。”
曹元干脆地拉出一把椅子坐在桌边上,跟个大爷似的等着周锦开饭。
两碗面一碗是荷包蛋,一碗是白水煮蛋,好吃一点的荷包蛋当然让给了曹元,曹元也不推辞,没有半点孔融让梨地觉悟,筷子往碗里一搁开始吃了起来,只去了两三口,就没了大半碗,曹元还知道中场休息换个气,对周锦说:“你这面没放盐。”
看曹元风卷残云的吃法看呆了的周锦这才动了筷子,他吃了一口才发现这玩意实在是太难吃了,淡的嘴里出鸟味,喂给猪猪都要跟他拼命。